天有飞禽,地有走兽;铁丝拦截网的密度加大,防止小型动物钻漏;建筑地下室的材料最好用硬石板,防止啮齿动物打洞;挖通隧道,串联各大门户,确保突发情况后逃生;严格监视家禽牲畜;用碳灰遮掩屋顶……”
昏暗的烛火下,梁逸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起自己的工作笔记。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容不得半点纰漏,更不允许出现一点儿差错。
不知不觉,第二根蜡烛也即将燃尽,他瞥了一眼腕表,am5:31分,叹息间,已是凌晨时分。
夏季即将到来,昼长夜短的现象在喀什尔南部更加明显,夜未央,天有微光,窗台凝结冰霜。凌晨与清晨之间,是沙漠中最冷的时候。
“哈……”梁逸在手掌心哈了口气,若冷暖不知,那就不算作人了。他吮吸一大口香烟,在烟雾中浮沉片刻,掐灭烟头,缓缓合上笔记本,起身伸了个懒腰,“咯咯咯……”骨骼声声作响,他笑叹:“老了,老了……”吹熄蜡烛,翻身上床,拉过厚厚的被子,静静地望着窗外即将破晓的黎明,猜猜一个惜时如金,一丝不苟,却又闲不下来的男人,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冯小艺怎么样了?
柳良和徐哲怎么样了?
叶秋和阿娜斯塔是否到达了目的地?
……
身体闲下来,心却闲不下来,梁逸不得不起身点了根香烟,随着尼古丁融入全身血液,随着手机里那首抒情的歌,心一点一点放空,人一点一点疲倦。
烟未燃尽,人已入眠。
……
“真是个大烟鬼。”
一声轻言,梁逸猛然睁开眼,寻着那出声之人,伸手,锁喉,一气呵成!
本能的条件反射!
“唔……梁先生,你要……你要干什么?!”琳娜狠狠地捶打着梁逸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
梁逸看清楚来人,急忙松开手,他知道刚刚那一掐,力度不重,但也不轻。琳娜白皙的脖颈上,已出现五根手指印。
“咳咳……你差点就杀了我!”她没好气地瞪着梁逸,手里还攥着一只燃烧殆尽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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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没事吧?”梁逸自知有愧,凑近去查看琳娜颈上的淤青,叹气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得敲门。”
“哼!”琳娜轻咬唇角,泪光闪闪,楚楚可怜:“疼!”
梁逸白了她一眼,道:“但不至于哭。”
琳娜抽了抽鼻子,哪怕她是故意装作柔弱,梁逸也必须埋葬,因为女人的眼泪,如果用得好,比什么都有用,“人家就是看你睡着来,才不敲门,怕打扰你,你现在还这样……”
梁逸嘴角一抽,无奈道:“说吧,你想怎么样?无理的要求我可不答应。”
“谁要你怎么样?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无私奉献么?”琳娜抹了抹眼角的累花儿,下一刻笑得和花儿一样灿烂,“我专门给你挤了奶,你喝不喝?”
梁逸眉毛怕是要翘上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琳娜胸口,忽然间有那么一丝错觉,胸是小了一圈儿,他轻叹:“唉……爱一个人何须如此?
“我说你闷骚你还不承认?满脑子歪思想!”琳娜瞪了梁逸一眼,挺起胸膛,引以为傲的东西,干嘛要遮遮掩掩?她转身,捧着一碗乳白色的奶,照面递给梁逸:“这是鲜牛奶,我特地去隔壁大婶家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