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城陷入一片混乱之后，该逃的人就逃，该死的人一个也走不了，我不留他，老天也会留他！”

……

计划大概明确后，梁逸嘱咐叶秋回房休息，为明天的行动养精蓄锐。

“你小子，养精蓄锐懂么？明天别起来腿软了。”梁逸笑着提醒道。

“知道咯……”

叶秋火急火燎地跑进地下室。

梁逸没有住处，打算在车里将就一宿，豪车的坐垫比大床还要舒适，就是不知音响怎么样……梁逸连上车载音响，设置好“冯小艺翻唱合集”列表循环，跟随爱人的歌声，渐渐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水味突然涌入鼻息。

“哒哒哒！”敲窗声。

梁逸没有睁眼，把音响音量调小，缓声问道：“有事请讲。”

阿娜斯塔趴在车窗上，个子太高，只能弯腰，夜凉如冰，她批了一件外套，内穿低领睡衣，扣子不知是不是故意解开的，兜不住，根本兜不住。可惜，很可惜，一片好春光无人欣赏，梁逸要是肯偏个头，睁个眼，那还不是一片白雪茫茫？

阿娜斯塔没好气地瞪了梁逸一眼，裹紧自己的大衣，轻声问候：

“天气这么冷，梁长官还不关窗户，暖气也不打……要不你跟我上楼，房间很干净的。”

梁逸缓缓回答道：“既然天气冷，就别站在车外了，进来坐吧，豪车的内饰很舒服。”

阿娜斯塔欣然上车，“梁长官真厉害，开出去一辆宝马，开回来一辆劳斯莱斯。”

梁逸摇上窗户，打开暖气，如实道：“这车，是我偷的。”

“呃……偷劳斯莱斯？整座圣城怕都没几辆，以后开出去，会不会太过招摇了？”阿娜斯塔担忧道。

梁逸摇头不语，不会再有以后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

“梁长官，这是你的腕表，琳娜不懂事，希望你别怪她。”阿娜斯塔手里原来一直握着它，递还给梁逸。

梁逸接过表戴上，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时间pm10：21分，13c……手表上还残留了阿娜斯塔的余温。

“今天琳娜没给你惹麻烦吧？”阿娜斯塔撩了撩头发。

梁逸笑道：“如果我们单独行动，谁也不会麻烦谁，可偏偏我们在一起，那就闹出了不少笑话，我们都是彼此的麻烦制造者。”

阿娜斯塔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凭梁长官的眼力，琳娜的问题想必你也大概清楚了……”

梁逸点点头：“她需要爱，一个男人的爱。”

“可梁长官已经有心爱的人了……”阿娜斯塔语气中的遗憾，不仅是为妹妹，也有为她自己。

梁逸淡然道：“爱很复杂，爱也很简单，爱可以是动词，名词，形容词，褒义词，贬义词，对象可以是国家，朋友，女人……我也爱你们。”

阿娜斯塔还是失落，悠悠叹气。

“这难道还不够么？”梁逸轻声问道。

够了，这已经很够很够了，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条命，她们却被梁逸救了无数次。

“其实这次我安排琳娜和梁长官出去就是想让梁长官帮帮她，琳娜其实并没有那么坏，她只是受了太多的伤害……”

阿娜斯塔把头偏向窗外，镜面中的她眼眶已微微泛红，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沾染一身脏？”

一身伤，一身脏，伤口上撒盐，谁会不疼呢？

梁逸叹道：“她没事的，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就会让她好起来。”

“梁长官肯带我妹妹一起离开？”阿娜斯塔抹了抹泪痕，她眼眶泛红的模样，和琳娜简直一模一样。

“等通知。”

梁逸轻轻吐出三个字，缓缓闭上眼，不料一抹柔唇突然迎上，口齿间瞬时盈满了阿娜斯塔的香味。

“谢谢你，梁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