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回到套房时,卧室的灯光敞亮着。轻轻推门进去瞧,发现秋瑾正背对着坐在书桌前,手里有动作,却不知道捣鼓什么。他猫步而上,一把搂住秋瑾的细腰——
“啊!”
认真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亲眼所瞧,梁逸绝对不会相信秋瑾竟然在持针刺绣,她左手拿着一个金黄色的小袋子,右手拿着一根绣花针……刚刚的一阵惊喜,一不小心就让针刺破了手指,指尖冒出了点点血珠儿。
“哎呀,糟了糟了,血光之象,太不吉利了!”秋瑾含着手指,埋怨地望着身后这个谁。
梁逸枕着秋瑾的香肩,笑道:“我倒觉得这是,开门红,一路发。”
秋瑾赶紧摇头,担心道:“不,这是禁忌,我妈每次绣花的时候都非常小心,要是扎到手,出了血,那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都怪你!”
梁逸一指门外沙发,佯装不知,问道:“那沙发上的血迹你怎么解释……”
秋瑾反应了几秒,羞红了脸颊,没好气道:“我们这么担心你,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哼!”
梁逸拾起书桌上的金黄色袋子,袋子的正面用金丝绣了一个大大的“佛”字,袋子口是锁紧带,里头有些软软的东西,袋子散发着阵阵麝香。他不吝啬赞美:“你的手艺是跟谁学的?绣得真好看。”
秋瑾傲着白皙的小脸儿,说道:“那当然了,我妈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绣女,嘿嘿……其实也没那厉害啦,就是家庭主妇一天没事做,操行一些针线活儿,我就学了一两手,这不是想起你要走了么,嗯……意恐迟迟归便临行密密缝咯。”
梁逸心里倍感喜悦,他能感觉到袋子上那一针一线的信念。他问:“这是功德袋吗?”
秋瑾白了梁逸一眼:“这怎么就是功德袋了?这里面装的是护身符,去年回家的时候我妈妈亲自与凌云山的五庄寺里求的,由大法师开过光呢!”
梁逸笑问:“那这是送给我的?”
“不然嘞,”秋瑾说着,又担忧道:“可是我刚刚不小心扎破了手,现在右眼皮也在跳了,心慌慌得很……梁先生,你就不能过一段时间再去执行任务吗?我怕……怕你会出意外。”
这个女人担心得泪光闪闪。
梁逸刮了刮女人的鼻子,柔声道:“我觉得今晚能喜结良缘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任何灾难霉运都会别冲去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秋瑾低吟:“这倒也是……”
梁逸把秋瑾抱回床,轻轻放下并嘱咐道:“夜很深了,好好休息,我会安全归来的。”
秋瑾拽着梁逸的手臂,依依不舍:“你就要走了吗?”
梁逸瞥了一眼腕表,“现在是凌晨1:49分,我大概4点钟的时候就会出发,所以——”
“所以我们还有2个多小时的相处时间。”秋瑾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情欲,即使脸上有羞,但双手已经开始替梁逸揭开衬衫纽扣。
梁逸矜持了2秒钟,一个饿狼扑食压上娇羞的小猫,今夜梅开二度。
……
……
“叮咚!”
Am3:43分,野原彩花推送来一条地址信息:“名古好吃街中央地带门店号16-3,5:30分,别迟到。”
梁逸起床刚把衣服穿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是我,徐哲。”
梁逸带上护身符,与床上熟睡的女人来了一记吻别,转身走出卧室。
……
凌晨4点钟,宵禁的东桑城市一片死寂,红绿灯成为公路上仅有的妖艳。
这般的宁静,才是灾难来临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