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南特的了解,这家伙半夜跑过来肯定有事儿,但是他又不是说事情之前先兜圈子的那类人,所以他现在绕来绕去,肯定憋着坏呢。
“他奶奶的!老子不藏了,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老马突然做了个深呼吸,吐出一肚子浊气,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南特眉开眼笑:“忍得很辛苦吧?”
老马一看他毫无惊讶,还带着坏笑的表情,立刻做出了判断,那蒲扇一样的大手直接罩在南特脑袋上,一边使劲揉,一边骂道:“我去你大爷的!就知道你小子憋着坏!”
南特讨饶着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撤出三四米远,逃出了老马的攻击范围,动作快到老马都没反应过来。
“可以啊小子,这出去逛了一圈,练出这身本事了?”
“我可是勤学苦练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可以说是融会贯通,游刃有余!”南特得意洋洋,经过与铁手的生死一战,他对身法步法的掌握有了一个质的提高。
他这边正得意地卖弄,令补丁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融会个屁,一点儿皮毛就瞎瑟!”
肖阳费劲地挪了挪身子,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抬起
被子给阚舒心掖了掖。
俏寡妇也醒了,仍然虚弱得不能动弹,低声对他道了声谢。
肖阳笑了笑,借着冷着脸朝站着的三位埋怨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吵着我们也睡不着,有你们这么照顾伤员的吗?”
老马和“二爷”不搭话,同时看向南特。
这意思很明显了:“你丫到底是来干啥的?大半夜不睡觉有病?”
南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提出要去做一次斩首行动!
经过上一次的夜袭,他有信心当面砍了柳大志。
一听到这个想法“二爷”就来劲了。
她可是王牌狙击手,专门用来杀boss的。一想到自己能扭转乾坤,就变得热血沸腾。
老马也赞同,无畏团最震撼的是300台合金战士排成散兵线推进,可真正所向披靡的杀招就是斩首。每一个小队都配备一名精英狙击手,那炮筒子一样粗的狙击步枪,绝对是视线之内,有死无生。
南特耍了个滑头,绝口不提夺回机甲的想法,众人也没想到这茬,激动地商量了半宿的作战计划。
第二天一早,司务长摇着铃铛叫大家起床领饭的时候,南特就屁颠屁颠跑去找马奋斗汇报了。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马奋斗坚决不同意。
理由是他们高层昨晚刚刚开会研究过,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几天就要下雪了。
东北之地可不是别处,冬天特别冷,动不动零下二十摄氏度,变种人再抗冻,也挺不过去,要么撤退,要么冻死。
他们守在温暖的山洞里,只需要等着捡便宜就行了。
其实马奋斗这个老狐狸猜得到南特的私心,让南特出去执行斩首任务,肯定得让他穿机甲,这那么机甲的归属就更说不清了。与其弄得尴尬,不如避而不谈。
其实按照马奋斗的想法,也确实比较理想。
只是司务长的报告还塞在他口袋里,经过昨天庆功宴上的一通胡吃海喝,兵工厂的粮仓见底儿啦,如果省着点,采取集中配给,大概还能坚持一星期。
所谓的集中配给,其实就是从老幼妇孺口里省出来,匀一些给战斗部队。
至少保证战斗部队军心稳固,至于生活区会不会乱套,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马老头打发走了南特,走到正对大门的控制室里,对着一张军用地图出神,那上面有他无比怀念的三个字粮店崮!
他很想向窦春花求援,之前变种人攻打粮店崮的时候,足足十几万的数量,他按兵不动害怕引火烧身。
现在轮到自己挨打了,他却奢望人家送兵送粮来支援。
马奋斗的算盘打得响,任何事情都是生意,只要有利可图,就能谈成。给粮店崮开出足够的好处,换来对方的支援,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想着地下城切断了电源,粮店崮那边也没电,说不定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头子还真会拨通窦春花的通讯器,厚着脸皮求支援呢。
其实,此时的粮店崮,一点儿也不平静。张三正做着战斗动员,他们要出征了,目标却不是支援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