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炮的火光映衬中,那个金灿灿的身影格外耀眼,南特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机甲,像一颗炮弹一样撞进变种人的队伍里。
过载状态的机甲,发出推土机一样的轰鸣声,胸前竖起撞角,肩膀、手臂和双腿外侧纷纷张开各种利刃。
他也没什么章法,只是飞奔乱窜,但所过之处,皆留下残肢断臂。
一圈又一圈地跑下来,收割着满地伤残打滚的炮灰变种人。
紧接着,远处的“二爷”开枪了,比拇指还要粗的钢芯穿甲弹,像穿糖葫芦一样,击碎第一个炮灰的脖子、第二个的胸口、第三个的肚皮,再往后说不定也有倒霉蛋被打到腿脚的。
在这两台生力机甲的支援下,变种人原本要合围的包围圈,硬生生被破开一道口子。
老马推了南特一把,他这才从愣神中醒悟过身来,赶紧挥舞着“砍瓜”战刀大步流星跑起来。
南特突然爆发的速度与力量,甚至把老马都吓了一跳。
他把那把战刀舞成了一个银色光球,护送着背负孩子和伤员的老马、刘浪杀出去,“总管”和山魈策应两翼。
马奋斗亲自带人冲出兵工厂实施火力支援,他们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山腹之中。
柳大志瞄准南特的背影打了几枪,都因为这小子动作太快没能命中。再看看武装到牙齿的机甲战士,他无奈地退了。
变种人在“雷子”的控制下也跟着撤退了。兵工厂大门口的火力太强,堵在那里徒增伤亡,它们都跑到了射击死角扎营。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满地的尸体证明着昨夜发生的战斗。
回到安全地带,刘浪把肖阳背进了库房,兵工厂的医疗官给他上了药,按照他的要求,让他和昏迷的阚舒心并排躺着。
肖阳轻轻招手,把张传六叫了过去。
孩子懂事,看着他妈妈身上的伤口和血迹,忍不住哭着轻声呼唤着。
阚舒心没醒,但肖阳看着很欣慰,眼睛里雾气蒙蒙的。
南特满怀歉意,都是花姐不愿救治,要不然她这时候早就苏醒了。现在看到这一幕感觉心酸,揉了揉眼皮,转身出了库房的大门。
出门一抬头,眼前正好是哪个金灿灿的身影,正在冲洗机甲缝隙之中血迹碎肉。
南特拎着刀过去,半开玩笑半兴师问罪地,将长刀架在机甲肩头:“老头子,想不到你身手不错啊,就是打法太浪,可别把我这机甲玩坏了!”
那机甲战士伸手弹开长刀,把头盔摘下来,一头长发让南特傻了眼,眼前站着的,赫然是马晓萱。
小姑娘还没从刚刚战斗的兴奋中平静下来,蹦蹦跳跳地搂住南特的胳膊:“南特哥哥,你看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呃,很厉害,超级,无敌,厉害……”南特语无伦次,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晓萱解除武装,找了个兵士帮她继续冲洗机甲,自顾自地吊在南特肩头,讲述起她的故事。
原来,之前柳大志怕南特不来,用铁手拿张传六的衣服当信纸,写下血书从裂缝里扔下来。
衣服被兵工厂的人捡到,直接送到了“二爷”手里。守在库房里的两个女人立刻猜到了
内情。
“二爷”火爆例子的脾气,扔下血书就往外跑,马晓萱紧随其后,连伤重昏迷的阚舒心都不管了。
跑到改造车间穿上机甲,“二爷”看到其他人的机甲已经不在了,知道他们瞒着自己先行一步,她窝了一肚子火。
马晓萱吐吐舌头,也动作娴熟地穿上了南特的机甲,当初马老头拿到机甲,就是为孙女改造的,她试穿的次数比南特还要多。
情况紧急,“二爷”也顾不上说什么,带头杀了出去这才恰到好处地,救了众人。
南特看着矮了一截的机甲,发现是肋部有个升降调节装置,心里一阵郁闷,这机甲如果归了马晓萱,自己穿啥?
小姑娘可没有这个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南特阴晴不定的脸,还以为他累着了,叫人送来一些吃食。
南特也确实饿了,招呼害虫们过来吃饭,马晓萱看到几个大男人胡吃海塞,觉得食物不够,亲自去食堂催饭了。
没有了外人,南特终于愁眉不展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山魈”嘴里塞满了食物,还忍不住发表意见,他怂恿南特直接去抢,反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机甲。
南特摇了摇头,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他一耍赖,还真的就抢了。可现在让他面对马晓萱,这个向他大胆示爱的青春期少女,他张不开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