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寒意bi)人。
驼山腹地温泉庭院里,肖阳坐在“病榻”上,腰板得笔直,手里的“砍瓜”举起又放下。
老马退到了门口,抱着门板求饶。
如果不是阚舒心从门外看过来,发现肖阳竟然坐起来,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肖阳可不愿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只好讪笑地点了一下头:“我们俩闹着玩呢……”
他一边说一边搂住老马的脖子,硬是把比他高出半头的肌男按得弓起腰来。
老马用脚后跟挤在门板上,不让他关门,嘴里却附和着:“是啊,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
俏寡妇关心的不是举刀砍人,是肖阳神奇的恢复能力,要知道三天前她还亲眼见到此人几乎垂死,那鲜血喷涌了一地,昏迷到不省人事。如果是普通人,伤口没有个把月甭想愈合。
就算是伤口愈合后,失血过多和卧太久,也不可能像他这样一下就活蹦乱跳。
她甚至怀疑,那天晚上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肖阳小腹上的伤口是不是假的?那满地的鲜血是不是红颜料?
“如果真是一个局,自己罪过可大了。”阚舒心心里直打鼓,那晚孙司晨打开库房大门的时候,是她从外面刺出匕首,把他捅死的。
这件事后来大家都没再提,原来兵工厂里的几个人还想兴师问罪,被马奋斗以当事人肖阳昏迷,死无对证为由拖了下来。
现在肖阳醒了,如果人家找上门来,她可必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人是我杀的,不能让别人替我背锅。”
阚舒心想弄明白这事儿的真相,于是替老马帮腔道:“俩大男人说话,关什么门啊!”
.“得,今天饶你一命,有什么事快说吧,没事儿我继续躺着去。”肖阳随手把“砍瓜”插在脚下庭院里,刀锋向外,分明是下了逐客令。
老马还真有点心事,害虫小队的人都太熟了,不方便说,思来想去,这肖阳是个高人,说不定能帮他指点迷津呢。
他绕开长刀,以一种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语调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啥,我看你对泡妞很有一啊,能不能传授点经验?”
肖阳先是脸色一冷,当着女人的面问这个,是不是缺心眼?
好在他声音不大,肖阳又好奇:“这四十岁的大叔也有心萌动的时候,对方是谁?”
他估摸了阚舒心在门外的距离,判断应该听不到,于是一抹坏笑涌上脸颊。
“哥们,说说看上谁了?我帮你搞定!”
“你先给点干货,我看看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再说。”
“靠!咱现成的战果摆在这里,还能有假?”
“那说不定对我还不适用呢……”
“那我不说了,你咋咋地!”
“别
别别,你看这样行吧,我不提她名字,就是我们害虫小队的。”
害虫小队就一个女的,自然就是“二爷”了,肖阳咧嘴一笑:“眼光不错,胃口不小,那个妞一般人可追不上。”
老马扭捏起来:“见笑了……”
肖阳重新坐起来,按着老马的胳膊说:“这有什么,别说你喜欢,就是我看到他第一眼,嗯,没感觉,没感觉……”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大门视线里没有了阚舒心的影,心知她可能在听墙角,连忙强行改口。
不过话题已经开始了,如果猛不丁结束,嫌疑太大,他便挑选一些大路货教导一番:“男人都美女,这是自然规律,不喜欢美女的男人那是有病啊。连历史上的净入宫的太监都喜欢女人,纳上几个妾,美其名曰对食。咱总不能比不上太监吧?”
这一番歪理立刻把老马征服了,他坐在榻上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就差没拿个小本子记笔记了。
肖阳笑了笑:“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胆大心细脸皮厚!”
他拿自己和张三做比较,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己抢先表白,硬是从粮店崮里挖了墙脚。
“泡妞嘛,你得主动去泡,你看我,喜欢就直说,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心意”肖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老马饱受困扰的第一步。
可老马的心已经凉了,理都懂,做起来难啊,他就是开不了口嘛!
“那就是你脸皮太薄了,既然认准这辈子就她了,你就死皮赖脸黏糊上去呗,只要你舍得这张脸,再对人家好,说不定你就成功一半了。”
“啥?我豁出去,天天被战友笑话,才成功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