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些牙尖嘴利力大无穷精英变种人冲上来,柳菲菲和廖伟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钻进人群里,朝上面爬去。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放弃原来的渗透计划,被追上来的变种人抓走;要么继续执行原计划,不理会这些弱智白痴行动。
如果选第一条路,他们面临被红眼责难惩罚,还不知道它会不会相信他们的解释。
就算是解释明白了,他们也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类面前,至少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第二条路就简单一些了,成功总是要有牺牲的,只要夺取了粮店崮,俘虏一两千人口,前面的一切误会都自动解开了。
他俩现在选择的就是第二条路,将计就计混入逃难的人群里。
廖伟甚至暗暗下决心,如果变种人追得太近,说不得真要杀死一两个,有了这投名状,自己获取窦花信任的几率也大一点。
让他遗憾的是,这些精英级别的二级变种人实力强大,来这里朝圣的人也都不是善茬。
他们每一个都是常年游走在废墟和变种人堆里的狠角色,大都有些绝活,几百个全副武装的人类,居高临下对付几十个变种人,付出了几十条人命之后,他们成功打退了这一小股变种人的突袭。
每一个人都很疑惑,这一波变种人太反常,一开始是明知打不过还要打的炮灰行径,后来却又知进退,丢下十来具尸体就撤了,智商水平又比炮灰高出一大截。
由于没有人组织,他们打退了变种人既没有追击也没做分析,继续埋着头向山上爬去。
廖伟与柳菲菲拉开几十米的距离,率先来到了天梯尽头。
他一抬眼就看见广场上枯坐的窦花,老太太仍然扶着那根乌黑光亮的拐杖,杖头上系的红绸子耷拉着,它的主人也是同样的毫无精神。
为了三瓶黑色神秘物质的归属,三方人员已经僵持了接近一天的时间。
圈子里的4个人,窦花坐在中间,其他三人呈品字形把她围在中间,圈子外面是形形色色的人或站或坐,不管手里在做着什么,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往中间飘。
廖伟很敏锐地察觉到广场内的不同寻常,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先猫到人群里,探明况等待机会,做那只捡便宜的黄雀。
现在他有使命,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一个小兵拦住了他,廖伟明明可以一脚踹得他翻十八个跟头,却要耐住子去解释自己的份和目的。
这个小插曲引起了窦花的关注,老太太本来已经昏昏睡,猛不丁看见个熟人,立刻来了精神,她站起来,地招呼廖伟过去。
过去的几年里,廖伟以联络官的份
来过很多次,这也是他敢混入这里的原因。
一切都入他预料的那样,轻而易举地靠近窦花,再趁她不备咬上一口,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混入人群逃走,留下一个群龙无首的烂摊子,再指挥成千上万的炮灰变种人冲上来包圆,这次的任务简直太轻松。
可惜圈子里的三个人都不是善茬,戴眼镜的特战军官先过来,伸手拦住他盘查一番:“姓甚名谁?从哪来到哪去?”
廖伟心道:“这孙子从哪冒出来的?”
他不回话,反问一句:“你谁啊!?”
特战军官“啪”的一声立正:“你好,我叫范正泰,东北虎特种营的!”
廖伟脚步不停,点头敷衍着就要闯关成功,
黄衣服的游商队小队长又迎了上来,他不同,抢着自我介绍一番:“鄙人姓这个……”
他伸出一只手,三根手指头捻在一起,不住搓动。
“你姓搓?”
“呀,说笑说笑了,鄙人姓钱,钱泰铎。”
“喔,你这名字有意思,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再也忘不了,钱太多先生……”
钱队长丝毫不恼,满脸堆笑地说:“这位小哥和窦老太太的旧相识?这次来这里不知道有何贵干?”
好不容易应付过这俩人,张三又过来握手:“廖队长好久没来了,我可想你了,咱俩坐下好好说说话……”
“你是……”廖伟完全不记得张三这个人,他抽了抽手,发现被攥得死死的。
张三眼睛一眯:“贵人多忘事是吧!我可是在粮店崮混了四五年了,哪会您来这里,不是我给你让开道路?”
廖伟就更糊涂了,这粮店崮就是天梯一条路,他每次来都是尊贵的特使,前面开道的人一大堆。别说他从没有正眼瞧过这些人,就算有心打量,也都是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他怎么可能认得出?
张三也不给他解释,也没法解释,过去的几年里,他在粮店崮一直以闲汉的份示人,表面上他整天无所事事地蹲坐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事儿哼个小区调戏一下良家,可背地里,他的手下散布各处,打听着所有秘密。
像廖伟这样的敌对势力的治安官份,恰好和他对位,自然是重点侦查的对象。早有心腹把廖伟是所有生活习和特点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廖伟却完全不知道张三这号人物,以前粮店崮走对外扩张路线,常坤风头正盛,盖住了张三的光芒,后来窦花佛系发展,基地周围几年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张三藏得就更深了。
现在敌明我暗,张三心里乐开了花:“小样儿,玩不死你!”
廖伟本来就心虚一些,担心被他一点点盘问过不了关,干脆自己先竹筒倒豆子,把提前想好的理
由说了出来:“我是奉柳城主的命令,代表地下城来和窦老太太磋商一些事的。”
“具体什么事呢?”
“这个,这些年地下城发电设备老化,需要检修,产能减少很多,如果你们愿意提高一点价格的话,我们就把缺口挪到其他两家那里去。”
张三一听这事儿,甭管是真是假,先强词夺理一番,细数他们被变种人包围之后,地下城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行径。
再没好气地抱怨,停电之后的重建和生活诸多不便,尤其是防御工事的电焊工作,基本上停滞,铁屋都没法建造修补。
最后,他干脆拿起前案几上的窝窝头,开始哭诉变种人对粮店崮的掠夺破坏极其惨重,现在这个号称末世最富庶的地方,领导层都只能啃窝窝头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来购买电力。
“要不我们先赊上半年?等到下一季粮食丰收了,我们连本带利还上?”他试探着廖伟的底线。
廖伟仿佛入戏太深,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直接抬股要走人,只是右手还被人家“亲切”拉着,就拿左手拍了案几:“生逢乱世,谁也不敢保证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概不赊欠是常识……”
两人都是半真半假,互相扯皮。廖伟气势弱,就把屎盆子往柳大志头上扣,一切都是柳大志指使的,他就是一个跑腿办事的小喽啰,只能帮着两边传达消息。
廖伟其实内心很着急,他一心想去靠近窦花,可张三握住他的手就没松开过。期间窦花也掺和这聊了几句,不知道为啥,客完了就又昏昏沉沉不说话了。
他看向外面的人群,朝圣的人群几乎全是心怀鬼胎的家伙,柳菲菲混在其中已经“虔诚”地跪拜过两轮了。
她一次次往圈子里瞅,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的以为她在祈求什么,其实是在诅咒廖伟这么墨迹,“吃屎都赶不上乎的。”
“不能轻举妄动,神树的秘密还没搞到手呢!”廖伟安慰着自己,有意无意把话题往这棵树上引。
张三早就发现这家伙有意无意地老往外面瞥,借着他这个话题往外面看了一眼,心里若有所得。
所有的报都现实廖伟往常出门,都是带着三十来人的队伍,检修线路和押运贵重东西,顺便还能清理清理他们基地周边的变种人,这叫搂草打兔子各不耽误。
“这厮从来不会孤一人出门,他来这里,要么是手下死光了,落难而来;要么是有什么谋,让他的跟班小弟都化妆潜入到了这里。”张三看看周围这些朝圣者,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