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被推得差点摔倒,他又连忙扶住同样被粗暴对待,推入监房中的老村正。
看看这粗木隔出来的监房,里面随便铺着一些腐败的稻草,还可以见到耗子、蟑螂四处乱窜,角落中还放着一个肮脏不堪的溺桶,散发着恶臭。
李忘忧实在忍无可忍,冲牢头喊道:“牢头大哥,这监房也实在是太脏了!你们就不能打扫一下吗?”
牢头闻言,楞了下接着发出一阵爆笑:“哈哈,这小娃子你以为你是来住旅舍的?要不要我再给你送上一桌酒菜,找几个平康坊的花魁们来作陪啊?”
李忘忧摸摸鼻子:“花魁就不需要了,打扫一下卫生,再弄点酒菜是可以的。”
他的话让牢头与衙役们笑得前俯后仰,牢头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笑道:“老子看管这监狱也有十几年了,还第一次见到有人进来了,要求我们打扫卫生的,哈哈。”
“这里这么脏,你们难道不应该打扫吗?你们……”李忘忧梗着脖子喊道。
倒是一旁的老村正,一把拉住了李忘忧,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老头现在已经急得六神无主,他想不通明明已经完成了调春天任务,为何会遭遇这般对待。
牢头一边将牢门用锁链上锁,一边嘲讽道:“你这小娃子长得倒是粉嫩,小心惹恼了老子,把你与那龙阳之好的犯人关一起,啧啧,你这样的小郎他们倒是喜欢的紧啊,哈哈。”
被牢头这样威胁,李忘忧立刻闭嘴了。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捏着鼻子忍了!
李忘忧瞪着牢头,心里琢磨着等他脱困,必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腹黑男惦记上这牢头了。
“小娃,怎么滴,还不服气?老子告诉你,进了这大牢,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蹲着,这牢里老子就是规矩!”牢头见李忘忧瞪他,便狞笑着骂道。
老村正怕李忘忧吃亏,连忙拦在他身前:“小娃子不懂事,牢头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老夫是定周村的村正,你卖我个面子。”
“村正?村正怎么也被关这牢里来了?”
“我们冤枉啊!我们村今年调春天运送官粮的任务完成了,李司户非说我们造假。老天爷,谁敢伪造官府的凭条啊?那是要杀脑袋的!牢头,帮忙给我们求个情吧,我们真完成徭役了。”
老村正告饶的话,换来的却是牢头的一口浓痰:“我呸,你们这些刁民,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老老实实在牢里等着,待明府升堂,自会让你死个明白。”
一旁的几名衙役也在哄笑:“赵牢头,今日你怎么大发慈悲了?这新人关进来,不是都要先来个下马威,关进站笼里面的吗?”
“老子现在没空,我家婆娘一会要来给我送衣服和吃食。等回头空了闲,老子再好好收拾这两人。还特么嫌牢房里面不干净,我呸!”牢头边说边向外走去。
李忘忧看看不远处的一个木笼,不由有些脸色发白。
站笼,又叫立枷。是木制囚笼,被关进去后脑袋被夹板夹在笼子外,无法缩回。
而站笼的高度却让犯人只能踮起脚尖站立,痛苦不堪。犯人囚于其中,多至昏毙。
自己还真是失算了,原来大唐进监狱还有下马威啊。
这站笼要是被关进去了,那还真是遭了罪,尤其村正这老头,别给弄出个三长两短来,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孟浪了,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实在是有点坑人坑己。
李忘忧正反思检讨之时,长安县县衙外却赶来了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