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
玻璃瓶中的血红好像墨汁滴进了水里,一团一团晕染开,朝他蔓延而来,幽深的眸底一寸一寸溢出猩红,一点一滴淹没整个瞳孔。
左牧走进来,看到桌上的东西,同样吓了一跳,后背直冒冷汗。
吱呜了好几声,他才问出口:“宋总……这难道是……流掉的那个胎儿?”
宋瑾年听到声音,才知道左牧走进来了,当即一抹脸,调整情绪,强装淡定从容。
视线从玻璃瓶上移开,他没回答左牧的问题,只是淡声吩咐:“找个地方,埋了吧。”
左牧看着那一团东西,忍不住头皮发麻,见老板的脸色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他吞了吞口水,连忙伸手过去用白布重新把玻璃瓶罩起来,缓缓双手捧起。
“是,我这就去办。”
虽然有玻璃瓶装着,还有白布隔开,可他抱着这个东西还觉得毛骨悚然。
无法想象,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胆量,还有这样狠心绝情的时候,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左牧离开了,宋瑾年慢慢回过神来,视线停留在那两份离婚协议上。
暗暗咬牙,压下心口的堵塞,他蓦地起身一把拽过离婚协议,拾起一边的钢笔,毫不迟疑地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