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年微微抬眸,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谁后,瞳孔明显微微放大,视线也渐渐定住了。
修长手指捏着的金笔停住,他缓缓直起身,伴随着逐渐冷漠凝肃的面部表情。
安亦茜终于走到他对面,站定,心脏处早已经麻木,眸底含着血红的泪意,但也只是片刻,当她抬眸时,眼底的潮涌破碎,荒芜颓败,瞬间全无。
落地窗外,阳光明媚,白炽的光线透过大片大片的玻璃,照亮男人背后的地板,映衬着他瘦削淡冷的身形。
光芒有点刺眼,她收回目光,淡淡划过正襟危坐凝睇着她的男人,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放下。
宋瑾年淡冷锐利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落下,定在那一处,眉心微拧:“什么意思?”
安亦茜勾唇笑,令人不寒而栗,“送给你的离婚礼物。”
她说完,细白的手指已经一层一层揭开了白布,而后,把那个血红中泡着胚胎组织的玻璃瓶,轻轻往前一推……
宋瑾年看到玻璃瓶,冷峻刚毅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惊诧可怖,修长挺拔的身躯甚至本能地朝后抖了下。
深邃幽暗的眼眸剧烈收缩,他闭了闭眼,压抑着混乱泵动的心跳,整个人紧绷得像是雕塑。
安亦茜冷冷地看着他,将他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麻木的心脏再度裂开,丝丝渗出血来。
她原以为,这人会无动于衷,想不到,他还是有心的,居然会吓得不敢睁眼。
安亦茜再度勾唇,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宋瑾年,这是你的孩子,你居然没有胆量看看他吗?他是你造的孽!”
男人咬牙,冷峻的脸庞露出凌厉的痕迹,眼眸睁开,他刻意忽略那一团血红,视线死死盯在女孩儿脸上,咬牙切齿:“安亦茜,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东西你还留着做什么?!”
“带来给你看看啊,不然你又怀疑我诡计多端,动手脚怎么办?”她脸色苍白,心太痛的原因,连唇色都失去红润,这副模样看上去,真跟刚做完人流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