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候海涛也没闭着,先是拿出块木板铺平接着从另外一个大桶里抓起一条浑圆的海鳗。只见他把鱼往木板上一放,拿起一枚钉子对着鱼尾巴麻利地把它钉在木板上,操起菜刀斜着刀锋从尾部剖了进去。“咔”一声骨断的声音传了出来,刀入肉七分并不削断,刀锋再往下一拉,拉到鱼头后竖起刀锋往下一按又是一声“咔”的一声,再双手一摊,整条滚圆的海鳗从头到尾被剖成一个大鱼片,露出雪白带血的鱼肉来。肚中的脏物被一摞干净后,这才看到刚才那刀刚好贴着脊骨剖地很利索,那鱼中间的脊骨在摊开后在鱼片左侧四分之一处左右。
海涛操起刀锋又从脊骨里侧刺进了鱼尾,又往下一拉一翻,这块大鱼片的宽度又增加了许多,而脊骨已翻到鱼片的最外侧了,而刚才还浑圆的海鳗已变成一条长长扁扁的鱼片。接着是第二条如法炮制,不一会儿七八条海鳗都变成了鱼片。最后拿出一根根绳子穿过鱼嘴后海涛就把它们晾到船舱外面了。
“大叔,您的刀功很厉害啊!”絮扉等海涛忙完称赞到,眼睛仿佛都放出光来。
“噢!你是说我剖鱼干啊!我们这里的人没谁不会的,做多了自然就熟练了。”海涛很不以为意。
“我看你刚才剖一条鱼只用了三刀,以后要叫您三刀大叔了!”
“三刀!好!这个外号好,我喜欢。”我们一同大声笑了起来。
没一会,锅里的鱼煮好了,海涛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每人半条、鱼肚里的杂物出锅时也被清理干净了。
“吃吧!先喝口酒,保你们叫好!”三刀热情地招呼着。
我喝了口黄酒,这酒经煮过后酒味淡了很多,很好入口,它即有糖、姜的味道更有一丝鲜美在其中,原来还有点担心的鱼醒味半点都找不到,至少我是找不到的。鱼肉因为有刺的缘故不能大口猛吃,但舌尖细微的探索却把鱼肉的细嫩品尝的更加准确,确实很好吃。最后把鱼骨一丢把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再看絮扉竟比我还早吃完了,两人把碗一放,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海涛看了我们一眼说道:“可惜今天鱼少了,不然可以多吃点。”
“也不要吃太多,你阿嫂也准备了很多菜,你们可要多尝尝!”老庄看着我们似乎有点遗憾的样子说道。再拿了几只螃蟹后我们就和海涛叔告了别。
下了船老庄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广场说道:“这里就是照片所拍的地方了!”
“哦!”我举目远望,海岸边成片的石屋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丛丛绿意葱葱的树林,仅有几处石屋在彰显人类活动的足迹。不过那里本就是丛林的家园,它们只不过退让了几百年而矣。不过那个海滩倒是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也不知它是喜是忧,只面前的大山几千年来未曾改变,这才让我们确定这里确实是一千多年的地方。
真是苍海桑田,世事多变啊!
待我们回到老庄家,阿嫂正在卖力的烧着饭,作为客人我们到也不好坐在楼下等饭,只好先上了楼去洗涤一下。不多时,老庄上来叫我们吃饭,我们这才下来。楼下除老庄夫妇外还有一对青年夫妇,那男的和老庄长的很像应该是他儿子。
桌上很丰盛,都是我们从没见过的菜品,等入了座,老庄一一介绍了起来。不算怪怪的滕壶共有八菜二汤。带着很多作料的绿油油的绿豆面、炸得金黄的里面是肉馅的油鼓、全身披带甲壳的虾狗弹、螃蟹、清蒸黄唇鱼、糖蜡带鱼、山粉圆、炒清菜,汤是开胃的姜计蛋汤和墨鱼干炖排骨。绿豆面是最具特色的菜、所谓绿豆面并不是用绿豆做的而是番薯粉。作料有当地另一种特色的鱼饼,做鱼饼时先把鱼剔出鱼肉,再取适量鱼肉掺少量番薯粉团成一团,放在事先洒有微量番薯粉的石板上用木棒敲击成圆饼形,边敲边看情况撒些番薯粉,反复敲成1亳米左右的薄饼,敲好后再在平锅上煎半熟后切丝,吃起来韧性极佳、极有咬头。
虾狗弹是当地的称呼学名叫虾菇。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吃,在老庄的指导下后才成功地剥开带棱的外甲,而里面的肉、膏很有咬头很好吃。怪怪的滕壶却是最鲜的东西,它的肉躲在像锥子一样的外壳里,外壳有大半个掌心那么大,从底部可以看到厚厚的外壳夹带着气泡状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