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蓉儿惨笑着爬起,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子,捂着没了知觉的半边脸颊,怨毒憎恨地盯着齐高瞻,咧开满口鲜血的嘴巴狰狞凄笑道:“让我去也不是不可以。”
齐高瞻眼角斜睨齐蓉儿,厌恶地说道:“什么条件,说。”
“锣鼓齐鸣,八抬大轿,送我去曹家。”
“休想!”齐高瞻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曹雄的恶名白云城人尽皆知,若是让白云城的人知道他齐高瞻把女儿送给曹雄玩乐,那他肯定会被千夫所指,戳断脊梁骨,背一个卖女求荣的骂名。
“那你就打死我好了。”齐蓉儿冷笑。她早就知道齐高瞻不可能答应,说出来不过是恶心他一下罢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齐高瞻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眼睛里凶光乍现,似乎真的会一掌毙了齐蓉儿。
“你不敢!”齐蓉儿却毫无畏惧地迎上齐高瞻杀气凛然的目光,从地上爬起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好好!”齐高瞻连道三个“好”字,缓缓抬起手臂,喝道:“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目无尊长,不知三从四德的孽障!”
说罢,他高抬的巴掌就猛然拍向齐蓉儿的脑门,真元力涌动,显然是下了狠手的。
“不要啊——”齐蓉儿的母亲惊恐尖叫道。
“住手!”齐蓉儿大喝,从怀里掏出一块掌心大小的暗红色玉佩挡在面前,急声道:“此玉佩乃当朝皇子所赐,你若杀我便是与皇子为敌,必会给齐家招来塌天大祸!”
这是苏德大和尚离开白云城时送她的玉佩,是她无惧齐高瞻的仰仗所在。
听见齐蓉儿
的喝声,齐高瞻下落的手掌顿时止住,一把将齐蓉儿手里的暗红色玉佩抓在手里,拿到眼前一番观瞧,不冷笑连连,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谎话都敢扯,竟敢胡乱弄一块玉佩就冒充皇室之物,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三言两语就会被你唬住吗?”
“你什么意思?”齐蓉儿皱眉问道。
“什么意思?”齐高瞻一声冷笑,道:“你且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他食中两指捏着玉佩使劲一撮,玉佩表面竟蜕下一层暗红色镀皮,镀层下露出一块质料一般的暖白色玉块,这赫然是一块仿冒高品的假货。
“怎——怎么可能?!”齐蓉儿目光惊惧,难以置信地盯着齐高瞻手里的假玉佩,随之神一颤,尖叫道:“是谁偷换了我的玉佩?是谁?!”
玉佩肯定是真的,这点齐蓉儿可以用人头保证,因为她不止一次地把玩品鉴过这枚玉佩,若是假冒仿品她早就发现了。并且她还用这枚玉佩自救过一次,那是她回到白云城的第三天,苏谋怀恨在心找上门来,却被她拿出玉佩挡了下来。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苏谋当时那见鬼般的震惊表,把玉佩拿在手里足足观察了一盏茶的时间,百般确认玉佩是真的后,这才把玉佩还给她,然后愤愤不甘地离开。
“是苏谋,肯定是苏谋。是他偷了我的玉佩。”齐蓉儿大叫道,因为整个白云城只有苏谋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
“哼,装疯卖傻!”齐高瞻冷哼,觉得齐蓉儿是计败露后撒泼耍混,随手把玉佩扔回齐蓉儿怀里,齐蓉儿没接,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我看你们是安稳子过惯了,没尝过离开家族庇护的苦子是什么滋味,既如此,我就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是饥寒交迫。来人呐,把院子里能吃能喝的东西统统拿走。”齐高瞻向候在院子外的仆人吩咐道。
“住手!”齐蓉儿急声喝止,道:“我们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凭本事赚来的,没拿家族一文钱,你凭什么拿走?”
“滚!”齐高瞻一脚把齐蓉儿踹开,喝道:“若无家族庇护,就凭你们两个女流,能在眼下这乱世好好活一天就算你们能耐。”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听从家族安排享尽荣华富贵,要么负隅反抗饿死在这院子里。”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白云城势力必将重新洗牌,所以明年的孤岛求生必定惨烈无比,十能活一就算万幸。你若答应去给曹中将为妾,就不是我齐家子女,明年就无需参加孤岛求生。可若你不答应,你就还是我齐家子女,就必须参加明年的孤岛求生。以你的微末本领,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孤岛。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曹雄确实是个人渣,可若你有本事降服他,这未尝不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不要做那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把眼光放远一点,野心放大一点。一个好色的老头而已,以你的聪明才智,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当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