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脚张小卒脚下留情了,否则罗飞绝非单单摔下擂台这么简单,以张小卒的力量足以一脚踢碎他的胸骨。
罗飞不知,其实是他的故作礼让,留给张小卒开启战门的时间,尽管他的话里话外带着讥讽的味道,可是仍然为他赢得了张小卒的一点好印象,从而让张小卒脚下留情。
张小卒的脾性渐渐地变得和他的战斗方式一样简单而又直接,你让我一分我就让你一分,你欺我一分我必还你一分。
“靠!”罗飞甫一摔下擂台就跳了起来,气得跳脚大叫,感觉自己输得好冤枉。
“这就——赢了?”陆开学揉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周剑来凝目盯着张小卒,自语道:“简单而又直接的暴力,专门对付一切花里胡哨。我的剑是否可以借鉴一二?”
张小卒感受到了周剑来的凝视,转头看向周剑来。
四目相视,周剑来朝张小卒笑着点点头。
张小卒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但仍然没有认出周剑来。
“继续挑战。”张小卒把目光从周剑来身上收回,看向草棚拱手说道。
“我来!”不待擂台主管答话,一个黑衣劲装汉子主动请缨,也不征求擂台主管的同意就兀自登上擂台。
“张岳,小心点,这小子不简单。”擂台主管皱眉提醒道,表情略显不悦,因为这家伙擅自上台,有点打乱他的部署。
叫张岳的黑衣劲装汉子也不答话,只是嘿笑一声。
“柳家村,张小卒。请指教。”张小卒朝上来的张岳拱手致敬,他听见眼前这人名叫张岳,与自己同姓,心里不免生出几分亲切感。
嗖!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支破空弩箭,从张岳的袖口射出来的,他袖子里竟然藏着杀伤力极强的袖里箭,可是这一箭却并非射向张小卒,而是直取躺在擂台边缘的牛大娃。
这人甚是诡计歹毒,欲攻击牛大娃而让张小卒投鼠忌器。
只听砰的一声,张小卒的身体如箭一般弹射出去,他站立位置的厚木板被蹬出两个大窟窿。他的身体贴着擂台射向牛大娃,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在牛大娃身上,并抱着牛大娃翻滚下擂台。
“哈哈,兵不厌诈!”擂台上的张岳见张小卒滚落擂台,不禁得意大笑,“落地你便输了!”
“看剑!”只听台下一声叱喝,本在观战的周剑来突然一剑刺向张小卒。他不是要刺张小卒,而是把剑送过去给张小卒一个借力的地方,阻止张小卒摔到地上。
张小卒顺声望去不由一喜,急忙身子一拧,腾出右手,一掌拍在刺来的剑身上。周剑来顺势扬剑,将张小卒和牛大娃挑了起来。
砰!
张小卒抱着牛大娃,双脚稳稳落回擂台上,他目光冰冷地盯着黑衣劲装汉子,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要死!”
张岳的笑声戛然而止,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剑来,怪他多管闲事,然后眼角斜睨张小卒道:“你们两个同时登擂挑战,只要下去一人就算输,你抱着他如何与我一战?”
他这是蛮不讲理地耍无赖。
虽说张小卒是抱着牛大娃一起登擂,但牛大娃一直昏迷不醒,傻子都知道挑战者只有张小卒一人,可是他却睁着眼睛说瞎话,明着耍赖。
就连草棚下的擂台主管都禁不住抽动嘴角,露出鄙夷之色,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躺在木制托盘上的骨刀上时,眼里顿时露出难以掩饰的贪婪光芒。最终他并没有出言制止张岳,算是默认了张岳的无赖行径。
张岳略等片刻,见擂台主管并没有制止他,既知擂台主管心中所想,不由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阴笑。他扬起左臂,对准了张小卒。确切点说是对准了张小卒抱着的牛大娃。
“卑鄙无耻!”陆开学手指指着张岳跳脚大骂。
张小卒亦气愤难平,可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早已让他明白一件事,公平与规则永远掌握在强者手中,所以他并未做无谓的言语争辩。
气愤难平,那就把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一拳打爆,然后气自然就顺了。
“张岳,你个下三滥玩意!”
“你生儿子没屁.眼!”
“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你——”
擂台下陆开学脸红脖子粗,拍着巴掌一个劲地骂,嘴角都起白沫了,只因张岳破坏了他的美好预想。原本他对张小卒信心满满,觉得张小卒再赢一场不是问题,那便是连赢三场,可得一桶清水。
虽然这水是用来给牛大娃清洗伤口的,但是他可以节省点用,剩下一些清水,以张小卒懂得感恩的脾性,他肯定张小卒会把剩下的清水给一些他喝。
他脑海里甚至已经幻想出清水入口那一瞬间的美妙滋味,哪料到窜出个厚颜无耻的张岳,竟然以牛大娃来羁绊张小卒。
这架还怎么打?
陆开学的美妙幻想瞬间破灭,可谓是气急败坏,一时间化身骂街的恶妇,拍着巴掌怎么难听怎么骂。
“给老子闭嘴!”张岳被陆开学骂得脸都绿了,怒喝一声,袖口突然调转方向对准了陆开学,紧接着嗖地射出一支弩箭,竟要射杀陆开学。
一只手暮地出现在弩箭射击的路径上,并稳稳抓住了箭矢。
张岳脸色微变,没料到张小卒的速度竟然快到可以徒手抓飞箭,不过目光落在被张小卒架着肩膀揽在怀里昏迷不醒的牛大娃,他又禁不住挑起嘴角冷言冷语道:“哟呵,本事不小嘛,竟然能徒手抓飞箭,倒是小瞧你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抓住所有的箭?”
说着他把右臂也举了起来,对准张小卒。
显然他的右臂袖中也藏了一张袖里箭。
“你可以试试。”张小卒看着他,声音极尽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