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了家,包括罗亦平都安逸了很多。再好的病房,在医院住着毕竟不方便
晚上的时候,罗亦平靠在床头看书。他有睡着看会书的习惯,叶知秋依偎在他身边,从下往上看,他脸上的线条越发的刚直,棱角分明。
叶知秋这个院一住,把罗亦平熬掉了好几斤肉,叶知秋抱着他直心疼:“你太瘦了,每天炖的汤,你必须一起喝。”
“你这是在嫌弃我?”罗亦平乜了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枕边的女人。
“没有的事。”叶知秋猫一般卷上来,半梦半醒地呢喃了一句:“不知道有多喜欢。”
罗亦平深沉的眸光便闪了闪,又闪了闪,终是漾出深深的笑意来。
叶知秋这个人,就是她不爱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当空气,她爱上你了,那么便是全心全意,缱绻缠绵,整个人,眼里心里就只放着你。
罗亦平当了近十年的空气,如今终是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想想也是辛苦。
任天遥到医院来过,罗亦平是知道的,说了什么他不清楚,基于对叶知秋的了解,罗亦平认为,任天遥得到的待遇,不过与自己当年一般罢了。
叶知秋要想无视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无视得很彻底,这一点,罗亦平领教过多年。
在家休养,叶知秋无聊,把闲置了多年的画架拿了出来,对自己没要求的时候,画画就成了种消遣的乐趣。
于是家里开始多出些墙上的小装饰来。这边出来一幅水粉玫瑰,那边多出一幅向日葵。
朱婶在罗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叶知秋会画画。而且,看起来画得还不错的样子。
朱婶有次看叶知秋拿着榔头在订画框,不由乍舌;“画油画还得会木工活啊。”
一句话说得叶知秋哭笑不得。
叶知秋本就擅长写实,画只波斯猫,在没什么鉴赏力的朱婶前,就觉得活灵活现,跟个照片似的。
练了半个多月,叶知秋终于觉得手没那么深了,正式开始画。
罗亦平回来先看到她打的底稿。
“双人肖像?”他看着铅笔底稿问。
“嗯,不过,我怕画不好。”叶知秋晃了晃右手,她现在依然只能用左手画,右手的腕部力量完全无法控制。
她左手画其实到后来,已经画得可以了,否则也毕不了业,但和之前右手画的相比,终是少了几分火候。
看着画室大大小小她之前的习作,罗亦平问她;“要不要整理一下,拿去画廊展示展示?”
叶知秋连连摆手:“小学生习作的水平,摆在家自己玩玩就行了,挂出去,你画廊名声会被我带坏了。”
罗亦平轻笑:“我可以直接标呀,小学生习作展,就没人怀疑画廊主人鉴赏力不够了。”
自己说自己小学生水平可以,别人说,就觉得刺耳了,叶知秋白了罗亦平一眼,心里不开心,嘴上却是没说一个字。
“说实话,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的画比以前进步很多?”罗亦平背着手立在一幅海棠静物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