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风尘仆仆赶往氿国。
若离已经离家两个月,估摸着甲士们也已经不再追查上次的事情,而劳竹此行的目的是准备在城楼上和巨英一起住一段时间。
两人担心一起出现招甲士起疑心,若离先进城,劳竹则等在城外的隐蔽处,天黑再爬墙进城。
先说若离,她踏进城门的时候还是被甲士当场发现,不过甲士这次并没有抓她,而是上前围观。
若离理也不理他们,用力啐了一口,径直入城。
甲士不小心被杀的那件事,已经由甲士头领出面摆平,说是把两个犯人都押解给了邮国,至于如何处置,他们也不便参与。
眼见若离回城,没有参与押解的甲士都觉得很奇怪,纷纷跟着询问邮国是如何处置这件事的,怎么两个月就给放回来了。
若离由此知道甲士是如何圆此事的,说道:“邮国说我没犯事,就放回来了,因为没有骑马,步行回来,所以耽搁了这许久。”
那些人还要问,若离不再说话,大步回家。
早有人告知常婆子,常婆子又哭又笑从屋子里冲出来,抱着女儿。两个月来,常婆子食无味寝不安,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利落劲儿。
她天天数落常伯和三个儿子,怒骂他们不争气,让一个女儿去承受,最小的儿子常若宾一气之下,去了卢猛的军营当了军士。
回到家后,常婆子立刻做了好吃的给女儿压惊洗尘,常伯也是合不拢嘴,常婆子问若离:“快给为娘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若离微笑着沉思片刻,说道:“若离已经许身给了那个乡巴佬,他叫劳竹。”
常婆子大怒,嚯地站起身来:“怎么便宜了那乡巴佬,他对你非礼,你还许身于他?”
若离便把自己的分析告诉母亲,她说,确定那晚不是劳竹所为,而是看守的甲士,她一定会把那人找出来的,而自己失身以后,怕是难以嫁人,而本来在氿国就没有好人愿意嫁,现在劳竹肯娶她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了。
那时候,男女嫁娶还没有父母媒约,男女也是自由相爱,但对氿国对女孩的贞操看得十分严重。
常婆子又哭了,说是养了女儿这么大,却便宜了一个乡巴佬。
“别再乡巴佬乡巴佬的,劳竹,他叫劳竹!他是个不一样的男人,我自小就很听你们的话,极少出门和男人接触,这个人是我接触里最好的那个。”
“可是,钱呢?”常婆子免不了世俗,嫁女儿总得收一笔钱来,氿国买卖人口也讲究钱,何况女儿出嫁。
“钱不是给你了吗?一大包金子呢,哪家能给你那么多钱?”若离说。
常婆子哑口了,那包金子用于若离被押解后的打点,两个月来,她请甲士在她家吃了多少饭菜。女儿嫁了,钱没收到多少。
若离听她这样说,生气地说:“阿娘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那帮甲士里有玷污我的人,你倒好,还请他们吃喝,这不是让他们更加为虎作伥了吗?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