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和卢猛第一次出山的时候,三个被熊烈巫术控制的族人有两个葬身大山,还有一个来到了氿国,但熊烈第二次跟邴蛰进山,那个叫熊根原的族人留在大城私自跑了,如今不知去向。
第一次来到氿国,他们在大山里辗转大半年,非常落魄,金子也没剩多少,都被卢猛用去买屋子和士兵。卢猛当时在城里练兵,后来怕太张扬,第二次回来后,在城外山坳里修了一座兵营,现在长期在那里招兵买马和训练士兵,而城里的屋子住着熊青青和熊无惧,卢猛极少回城。
熊烈还告诉劳竹,他住在磨场这边,是因为他要赚钱。
“什么是赚钱?”蛮族部落没有这个概念。
“很简单啊,从族里带来的金子,过不了多久就用完了,不可能每次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族里取金子,所以,要让金子带回来更多的金子,就是赚钱。”熊烈似乎对赚钱很有兴趣。
“那你现在带回来了很多金子吗?”劳竹问道。
“当然了,你看我住的、用的、吃的,都是让氿国人眼红的,可他们拿我没办法,我十分感谢祖宗传给我巫术。”
劳竹对赚钱没有兴趣,但对磨场那么混乱感到后怕:“你住在这么乱的磨场,我看磨场是比大山还危险的地方。”
“磨场其实并不危险,那些场外打架的,都是没有生路的小泼皮,真正厉害的,都在格斗场里面,我买通了最厉害的几个格斗手,天天给我赚金子。”
“你也小心一点,我虽然为责备你而来,但你是我的族人,希望你不要因为做恶而丢了性命。”劳竹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吃饱喝足,起身要走。
熊烈留劳竹住在他府里,劳竹笑道:“你这里是人住的吗?晚上被你巫术控制了,我怎么回族里交代?”
熊烈笑着并不挽留,叫下人牵了一匹马出来送给劳竹,让他往城东方向去找熊青青。
出了熊烈府,劳竹十分感慨,熊烈品行如此之差,现在却住着大屋子,饿了有人做饭,睡觉有人守门。而族人个个辛勤劳作,却仍为吃穿和繁衍后代着急,每天面临着生死考验。
但是,族人也没有可能来到这个是非之地,赤啸一次就只能带一个人出山,虽然快捷不用经历森林里的危险,但赤啸直到现在也没有其他族人敢骑。而从大山里出来是绝无可能的。
劳竹出了树林,快马加鞭,他不想在磨场有片刻停留。
然而,越想快走就越出事。此时磨场格斗已经趋于尾声,离场的人流一下涌出来,堵塞了劳竹前行的路。
熊烈送给劳竹的马是一匹好马,棕红色,个头高大,熊烈认为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劳竹是第一次出现在磨场这边,一个长相异样、面孔生疏的人,骑着一匹招摇的马,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特别是,有些人刚在磨场输红了眼,便盯上了劳竹。
马也和人一样,劣马见了好马,自然地闪躲,一伙穿盔甲的人马被劳竹冲撞,顿时怒上心头。
这伙人,是守城门的甲士,今晚来磨场赌局,输了个精光。
有人认得劳竹,叫道:“这乡巴佬有金子,敢冲撞军爷,把他拖下来教训一顿。”
这一喊不得了,他们把劳竹团团围住了,天很黑,劳竹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也喊道:“不是有意的,对不住了,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