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劳竹醒了,这一觉,说是劳竹这辈子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也不为过。
床是木板床,被褥是棉布的,蛮族人的原始生活状态根本达不到这种水平,醒来的时候,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劳竹贪婪地闻着。
翻身时,发现金子不在身上,跳了起来,叫道:“我的金子呢?”
听得门外有脚步声过来,门推开了,常若离把麻布包丢给劳竹,一句话没说,转身又走了。
金子被常婆子一家拿去欣赏,常若离虽然讨厌这个长相离奇的蛮族人,对金子那是天生的喜欢,一家人倒出来一粒粒地观赏,听到劳竹叫才把金子又装进去,还给了劳竹。
氿国鸡鸣狗盗之事甚多,抢劫杀人也见怪不怪,但常伯一家还不至于作恶,何况已经赚了一粒金子,又在劳竹昏睡之后把那只猪也杀了,金子杀猪两不误,劳竹剩余的金子一粒不少回到手中。
劳竹出了睡屋,在厅堂上一坐,不多时,又是不少人来围观。
常伯带着儿子们去收猪,屋子里剩了常婆子和若离。劳竹惦念着要去找做房子的人学手艺,对常婆子说:“叫那个女孩带我去中门找老高头啊,我给金子。”
常婆子大声说:“金子不要,离儿带你去就好。”
她也是故意说给门外围观的人听的,表明她们并不作恶,只赚取该赚的,以免引起公愤。常婆子一家是小买卖人,赚了一粒金子都很满足了,那可是五十头猪的钱。
常婆子又说:“带着金子在街上走,惹得坏人靠近,离儿跟着去怕是有危险,我给你借一匹马,这样快去也快回。”
劳竹感激不尽。一会儿,常婆子果然叫人牵了一匹马来。马匹在氿国是一种交易物,稍微有点家底的都会买一匹,这样方便进出城。
常婆子家后院露天,这种房屋在氿国是标准建筑,后院就是为了栓马的。
劳竹过去牵马,不料若离快一步,从那人手里接过缰绳,一纵身就先跨了上去。劳竹寨子里的马匹,都是男族人骑,没想到这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也会骑马。
常若离拉住了缰绳,不情愿地说:“憨货,上来。”
劳竹顿了片刻,由于马鞍被若离霸占了,他没有踩脚之处,又怕把若离撞了,扭捏不上。
“快上啊,再不来,你就自己去吧。”若离仍然摆出一副讨厌他的表情。
劳竹没办法,只好运气用攀爬之功,助跑两步,跳起两丈高,落在马背上。
人群有人喝彩,若离并不觉得有何高明,抖动缰绳就走。
劳竹坐稳后,在她身后问道:“你怎么会骑马?”
若离鼻孔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其实氿国的年轻男女几乎都会骑马,这就像如今考驾照一样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