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应老君被年幼的柳长箐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与他定下一个赌约，若是老君此次云游回来，他已经能达到老君心中的标准，老君便收他为徒。具体条件老君没说，只叫他要一直按照心中最初的那一份信念去做事。

也是因为这个赌约，惹怒了那些来了悬济宫许久却从未被老君瞧上一眼的仙人们。

两个有天赋却被排挤的少年，似乎是被命运安排在一起的伙伴。

柳长箐常常炼一些修炼所需的丹药送给白焰。作为回报，白焰常常来悬济宫陪柳长箐一起做他应完成的差事。擅长治愈的仙神，战斗力往往不高，白焰偶尔出现一下，欺负柳长箐的人便少了些。

二人由相识到相知，一路走来，几千年的时光。后来他们一个成为了繆应老君的大弟子，一个成为了南天门大将军。

白焰同柳长箐庆祝过他成为老君弟子，柳长箐伴白焰渡过雪天狼族被封印的难关。彼此间的这份情谊，如同细水，虽未每日相见，却在心中长流。

决裂是在老君对天帝彻底失望，愤然离开天界去世间云游之后的事情了。

老君离开，悬济宫的长老们接受了天界的丹药，治愈等事宜。而那七位长老，无一位不是天帝的走狗。

白焰劝柳长箐离开，柳长箐却想为师父保住悬济宫。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

后来，白焰提出解除雪天狼族的封印，天帝却说，若众仙会中有一人支持，便同意解除封印。

天帝当然知道柳长箐与白焰要好，早前就已经威胁过柳长箐——以繆应老君的神位为条件，绝不许助白焰解除封印。

那日的众仙会，所有人低着头，没有人敢看向白焰或是天帝。白焰只是看着同样低着头的柳长箐。后来，他没有去质问他。

两个人一直都很默契，这次也默契的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如今，这是第一次说了话。

见柳长箐不说话，白焰也没有再出言讽刺，曾经的挚友变成这番模样，二人心中皆是有说不出的苦闷。

柳长箐也不愿自找没趣，轻声道：“我会，把温母的病治好的。”

白焰嗯了一声，柳长箐便绕过他准备回到温小澜家。忽然停下脚步，柳长箐微微回头轻声道：“对不起，老君于我有恩，我……”似是再多的道歉也不能挽回，柳长箐没有说完，叹了口气快步离开了。

白焰在原地站了许久。

或许是月色太过清寒。白焰突然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