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一言难尽的雪人,小厮不知道该不该昧着良心说好。
唉,难,真是难呐!
说好的话肯定会被雷劈,说不好的话,就一定会被江大人这个奸商加扒皮扣光他这个月的工钱。
唉,小厮又叹了口气,真是越想越难啊!
“喂,你看好了没有?我的雪人到底怎么样?给个话啊。”
一旁的江承毅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便开始催促道。
“呃……回大人,小的觉得您的雪人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小厮想了想说道。
“哦?哪两个字?”江承毅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特别,您的雪人实在是太特别了。”
小厮绞尽脑汁换了个说法:“您做的雪人和别人做的雪人相比,简直就是雪人界的一股清流啊!
看看这雪人周身的气质,看看这与众不同的外观,还有这……”
“行了行了!”江承毅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赶紧摆手制止。
顿了顿,又严肃道:“你回去吧,不过作为医者的我,友情提示,你刚刚被冻了那么久,回去可别急着一下子取暖。
要一步一步的慢慢回温,不然的话,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明天你肯定得生病!”
“多谢大人!”小厮一脸欣喜的谢恩,“小的一定会按您所说的,不那么快取暖。”
这句话倒不是奉承,毕竟江承毅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为了自己不生病还是听他的。
待小厮走后,江承毅又开始了他的堆雪人工程。
堆着堆着,不禁想到了远在景阳的……萧亦然。
现在的北秦已经这般冷了,也不知道景阳的天又怎样了?
亦然的身子可还吃得消?
有凌烟的药撑着,应该是无碍的吧?
真想快点回到景阳,快点见到……他。
他和他,自从认识开始,还没分开过那么久呢!
感觉……好不习惯啊!
想着,不禁又低头看了眼雪人,他堆的雪人的其实真的很丑。
但亦然,却一向喜欢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像刚刚的小厮那般,不敢明言。
下雪。其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但——
江承毅眸色暗了暗,攥着冰凉的雪的手也紧了紧……
景阳每年也会下雪,但不会像北秦下的那么早,也不会那么多,更不会那么冷。
但是,就算景阳那边的温度要比北秦高,亦然因为寒疾也还是受不住。
每到下雪天,就只能待在屋里,裹着被子,烧着炭火,还要喝着苦药。
他不想他那么闷,也想让他感受一下冬天,感受一下雪。
于是,他每到下雪天,就会在他的窗前扔雪球,堆雪人。
虽然看似是他一个人的自娱自乐,但是,他也能投过那糊着明纸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样,他成功的让他看到了雪。
他,也会隔着窗户对着他的雪人作评判……
【承毅,你堆的雪人实在是太丑了,怎么都扭西歪的?】
【丑也是一种特色嘛,让人一看这雪人,就知道是我江承毅堆的。以后你要是见到,不就能一眼认出了!】
……
亦然,你知道吗?
我堆的雪人,其实……可好了!
没错,我就是故意把它堆得那么丑的!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又怎么会和我说那么多话,并对我的雪人进行评判?
你又……怎么会笑?
毕竟,在当年的事发生后,你哪怕面对亲近之人,也很少笑了啊。
要是我不想办法逗逗你,你不就要比阿宇还面瘫了吗?
不过,现在的他也不面瘫了,因为他有了凌烟,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也不知道你……又什么时候会有可以相携一生的心仪之人?
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出双入对的,我……
江承毅苦笑了下,到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经常找你吃饭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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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慕宇和凌烟一行人终于离开凌城,正准备北上前往北秦。
但就在这时,一黑衣人骑马而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暗影见此,立刻拨剑相指,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只见黑衣人不慌不忙的下了马,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目光严肃的盯着马车,“传皇上口谕,还请晋王殿下出来接令!”
见此,暗影一惊,又仔细的再看了眼令牌,确认无误后,便朝着马车方向道:“殿下,确实是皇上的人,还请您出来。”
听言,慕宇安抚性的看了眼有些紧张的凌烟,“烟儿,你留在马车里便好了,我下去接令就行了。”
“嗯。”凌烟抱着凌小烟,闷闷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那么要紧,居然那么远的传信给慕宇。
不过,这慕宇是不是时时刻刻都跟他父皇保持着联络啊?
不然,这黑衣人是怎么能那么精确的找到他们?
唉!
算了,不想了,他是做儿子的,跟自己的父亲报行踪,报平安也没什么。
不过,说来也真该庆幸上次在南疆把慕宇给救了回来。
不然,要是让顺应帝知道他最宠爱的儿子殒命在南疆,还不派人把整个南疆都给屠了,毕竟天子一怒,血可成河。
不过,就算慕宇不是他宠爱的儿子,这南疆只怕也要遭殃,毕竟也事关皇室脸面,总要讨个说法的。
就在凌烟想着的时候,慕宇已经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参见殿下。”黑衣人还是很恭敬的先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慕宇微微颔首,“直接把父皇的命令告诉本王即可。”
“启禀殿下,望北城传来急报,说是北秦突然大肆派兵围在城外,意欲进攻,对此聂少将军也开始紧闭城门,全城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