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刚才那个人是警察吗?他为什么说你杀了人?”被我拉着一路狂奔,张晓微体力早就透支了,完全是靠着不想成为拖累的一口气,才撑到了现在。
不过和体力上的透支比起来,心理上的惊吓才是最容易致命的,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被人用打开了保险栓的枪顶着头的巨大压力,我自己目前都处于几近虚脱的状态,更别说她一个女人了。
何况在受到惊吓的同时,还听到了我涉嫌杀人的噩耗,如果不是怕我担心分心,强行憋住了那口气,早就崩溃哭出来了,能陪我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看她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眼泪大颗大颗的在眼里打转,我连忙捧起那早已花容失色的脸,极尽可能让语气更柔和一些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托大,不该带着你一起冒险,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别害怕了好不好,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一下扑在我肩头上,颤抖着泣不成声起来。
“傻子……我不怕、不怕和你一起冒险。只是、只是、只是刚才那个人…………用枪指着你的头的时候,我真的、好怕他开枪,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啊……如果那枪,是指在、指在我的头上,我反倒没那么怕……”
一听这话,我顿时也不禁鼻头一酸,险些也绷不住了,连忙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不怕不怕,那个人是警察,只是做个样子吓吓人而已,不敢真正开枪打人的,一旦真开了,别说国家法律不会放过他,就是他上头的指使人,也会把他碎尸万段,因为要对付我的那个人不舍得杀我,更不会让这种虾米杀我。”
“说是这么说,但是,刚才真的好怕啊,就像、就像世界末日一样,而且他还说你杀人……”
“那个人就是在胡说八道,想栽赃陷害我,别相信他的鬼话,我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知道你不会杀人,但是……那个人是警察啊,要是真被警察当杀人凶手抓走了,怎么办?”
“放心,不要怕了哈,他就是虚张声势,想抓我去做假证据而已,只要没被他抓走,他就没办法伪造证据,如果真有证据,刚才来的就不是三个人了……”
安慰了好一会,这女人情绪才总算有所好转,渐渐收起了哭声,接着又抽抽起来,开始埋怨自己没用,就知道哭,责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好我,弄得我感动酸楚之余,又有些哭笑不是。
不经意抬头一看,才发现吴老先生,已经悄无声息地在旁边站了许久了,不由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向它表示感谢。
这吴老先生,正是当初和钱八斤一起,帮助我留意七煞的阴煞,钱八斤被老巫婆和罗文信打散,找到蛰伏起来的老先生后,我便说通它跟着我一起离开了长待的地方。本来许诺的是,等那会的事情落下,抽出时间来后,便画一张开路图把它送去地府,但随着老头子忽然归来,不由分说的把我赶回老家后,这事也就只好暂时放下了。
好在老先生也算通情达理,当时听完我的解释后,很快就表示理解,说它已经在世间徘徊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早一点晚一点没关系,并且主动答应我,继续留在已经过期的引魂图里,我不在的时候帮着照看店子不出事。
想好要怎么撬开郑经理的嘴后,我就让杨天找人把那张图,带到了我昨晚过夜的快捷酒店寄存,和张晓微在另一个酒店缠绵过后,又让那人送到了前台,于是才有了后面帮我吓住郑经理,及刚才助我们虎口脱险的事情。
“上师,你现在的处境看起来非常不好,接下来作何打算,需要老头子帮你些什么吗?”同样点点头致意后,吴老先生问。
我稍微想了想,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到栖身的地方了再说吧。
说实话,凶险来得这么突然且致命,我目前也是惊魂未定的,一下子也没办法理清思路。别看安慰张晓微时,说得头头是道,但实际情况具体怎么样,我心里也没多少底。
没想到反击竟然来得这么迅捷猛烈,只不过是想通过两个不知内情的外围虾米,打听一下胡九洲的下落,对方就立马反应了过来,试图栽赃陷害,甚至大有直接要我命的味道。
或者说,在我回到省城那一刻起,对方就已经策划好要这么对付我。
要只是刚才那个黑警的个人行为也就罢了,如果真已经被警方列为杀胡九洲的嫌疑人,我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键是,没想到那前几天还在招摇过市的胡九洲,这么快就变成弃子,而且已经被弄死用来陷害我了,足见对方有多心狠手辣,视人命如同草芥。
好在听到我们说起正事,张晓微情绪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也认识到停留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实在不宜多留,于是立即就冷静了不少,主动催促快点离开,不要什么都顾虑着她。
替她擦擦眼睛,又安慰了几句后,我们便打了个出租车离开。
才上车没多远,又意外接到了出租司机刘大叔的电话,说我要找的那个司机已经找到了,并且已经弄清楚,那天早上载着人去的地方是机场,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抽空和那个司机当面问,随时都可以。
要没发生今晚的事,听说那天早上载玉离开的司机已经找到,我肯定会迫不及待,但现在,我已经无暇再去顾及这女孩的事了,于是谢过刘大叔,约定过几天有空,再当面谢谢他,顺便见一见那个司机后,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