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听,鬼将脸上顿时再也罩不住,怒喝一声就要暴起出手。
萧清荷也眼如寒箭,长剑青光大放。
眼看两者就要大打出手,缩在一边的白面书童大急,连忙飘起拦到鬼将身前,噤若寒蝉道:“将军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位姐姐……是年轻上师召唤过来的援兵……是自己人啊……”
被自家侍从阻拦,鬼将不禁怒气更甚,一声冷哼就要挥手把白面书童赶走。
白面书童顿时骇得连连倒退,却也没有放弃:“将军大人息怒,小的……没有说谎,这位姐姐……真的是年轻上师召唤的援兵!……大人你要弄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啊,可千万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看它脸色大变都还不放弃劝阻,深知自家侍从脾性的鬼将,当即也有些愣住了,恢复了一丝冷静。
而见它没有再急着动手,萧清荷周身的寒意,也缓解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浑身发抖的白面书童,顿时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们后,又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我,似乎希望我也赶紧出面解释一下。
“看来……在来到这里之前,清荷姐已经和将军魂打过照面,甚至可能还已经大打出手过。”看到这会,我也算明白过来了。
之所以没有忙着去解释,主要是因为,我一时间还不敢十分确定,萧清荷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毕竟太不可思议。其次是因为,对于这姗姗来迟,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势,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动手的鬼将,我的感觉实在糟透了,根本就就不想再和这自自以为是的家伙解释什么。
这压根就是一个油盐难进,刚愎自用的玩意儿,如果它自己都没有想通,也不打算回头,那任何解释对它都没有作用。
但凡它有一点听得进话的心,就不会一来到这里,便在明明看到我和白面书童在场的情况下,依然一声不吭,不分青红皂白的立即动手了。
光冲完全被无视这一点,我就不想再说什么。
换句话说,无论萧清荷现在什么身份,哪怕真的是和孙悟空一样,把地府弄得鸡飞狗跳后跑出来的“罪魂”,我也会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既然如此,就没有多少再出面解释的必要了。
扫了一眼白面书童,我没有对它和它的主人说什么,看向萧清荷轻声问:“清荷姐,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已经打过照面,动过手了?如果再打起来,有几分把握?”
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手边什么图都没有,如果打起来,她胜算并不高的话,就得从长计议了,先劝住她能不动手就最好不动,忍一忍再说。
“没事,你放心,就一个福泽神而已,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它也没多少信心,不然以它这糊涂劲,早就已经忍不住了。”萧清荷回身低下头,对我轻轻一笑。
说这话的时候,我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也完全没有觉得,将军魂会听不到。
实际上,我这话也是说给它听的,借此向它表明,如果它一意孤行要动手,需要面对的就不只是萧清荷,还有我,间接让它感受到多一分威胁。
“你……果真是和这罪魂一路的?决心要和它顽抗到底?”果不其然,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将军魂立时便将部分火力转向了我,目光森冷威严。
我有些厌恶地抬头瞟了它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罪魂,到底是指谁,如果是指我面前这位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你弄错了,她不会是什么罪魂。”
将军魂冷冷问:“何以见得?就因为你们姐弟相称,你就可以无条件的包庇相信她?别忘了你什么身份,身为通灵道人,与恶魂勾结互相包庇,本将可将你一同视为祸乱邪祟镇杀。”
忍住想朝它破口大骂的冲动,我语气更冷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惧阴司法度,也对自己有信心,那就不要废话,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如果心中还有法度,还有除暴安良,匡扶正道的本心,不敢胡作非为的话,就收起你那令人厌烦的姿态。”
没有给将军魂发作的机会,我指指依然垂挂在潘光海媳妇碑帽上,光华如玉的收阴图,继续冷声道:“至于何以见得,你我面前这位不是地府脱逃的罪魂,难道这张图还不够作为证据?但凡你还长着眼睛,还有点脑子,就不难看出来,这是一张引阴神鬼差的图!只有阴神鬼差,才能感知到引召之力,如果她真是你说的罪魂,怎么可能会顺着引召之力到来?”
“我要解释的就这么多,只要你还听得进人话,有辨别之力,就足够使你作出判断。如果你还是不相信,只愿依你那讨人厌的性子胡来的话,那你就来便是!虽然你大小是个神,而我们一个是凡人,一个是你罔顾事实一口认定的“罪魂”,但也不是好欺负,任你拿捏的!”
听我一番呵斥下来,将军魂当即就愣住了,眼中恼羞成怒的寒光,越来越盛。
“年轻上师……有话好好说啊……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家将军以前征战戎马一生,性子是直来直去了些,但也完全不是你说的那样……有话就好好说啊,大家都是为了镇压邪煞而来,何苦因为一些误会,就搞得自乱阵脚,自相残杀呢?”发现气氛越来越滑向危险边缘,白面书童顿时更加颤抖不安了。
不敢劝自家将军,就只好来劝我。
我直视将军魂,就当没听到白面书童的话。
看我不肯理自己,白面书童不禁更加慌乱了。
看得出来,这家伙虽然是个胆子很小的“花架子”,也不怎么讲义气,但心底上还是挺善良的,既不想惹怒自家将军,也不想我们被误会。
而见我不遗余力的替自己辩解,萧清荷身上的寒意,不知不觉散去了许多,柔和的看了我一眼后,似笑非笑地继续和将军魂对峙。
眼神冷漠的看着我们,将军魂散发出来的寒意,虽然愈发浓郁,但实际上,眼底恼羞成怒的寒光却在一点点退散。
对峙了不知多久后,它忽然打破沉默,开口质问:“既是阴差,为何却这么久还不肯出示腰牌?又为何还要阻挠本将,庇护一个伤天害理的邪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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