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人人自危,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门,几个寨子对这个苦命女孩,本来或多或少的同情,自然也就荡然无存,转为了害怕和憎恨。
所谓了却心愿自行离去,无非是那些先生,安慰寨民的一句话而已了。
稍微懂一点的人都知道,那个难产女孩是不会走的,只会越来越凶,河岸的两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继续放任不管,每家每户的镇邪符,也迟早会挡不住。
坐月婆、难产妇、自杀的新娘,这几种怨魂往往都是戾气最重的存在,极难对付,一弄不好就会成为祸害一方的灾星。
只是我仍然有些费解,即使那难产女孩心志再坚定,怨气再重,可始终也是刚死之人,才下葬就这么凶,怎么看都不大符合常理。
况且她生前虽然经常遭受家暴,可也没表现出不堪重负,很憎恨旁人和潘光海的样子,甚至她自己都有作死的成分,怎么一下葬,怨气就这么重了?
难道她生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全是伪装出来的,实际上心里已经扭曲,充满恨意?
“小伙子,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如果只是吓人一点,倒也还说得过去,大不了就是晚上不出门,可现在都已经闹出人命,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不然死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毕竟天气很冷,也临近年关了,万一谁家有老人过世,难不成大家都不帮忙,当看不见么?”
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我道:“在今天之前,我们也找你爸妈商量过,但看你妈不大情愿,也就没勉强,毕竟你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也能理解,但事情到这一步,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就只能请你想想办法了。”
村支书接过话道:“这鬼婆娘闹得凶,我们不忍心,也不敢让你自己去冒险,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不能通过你,把你那个师父从省城请过来,
有这样一个大师在,我们也要放心许多。至于路途遥远,你不用担心,只要他老人家愿意来,我们马上就安排车子过去接。”
我不禁有苦说不出来。
若是换个时候,就根本不用考虑,只要我那老头子知道情况,即使不请也会自己来。可眼下,罗文信养七煞的事情,明显还未结束,说不得还是最关键、最危险的关头上。
这个时候,我又怎能让他分心。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我自己来解决,至少也要碰一碰了再说,实在事不可为,再想别的办法不迟。
“我师父年纪大了,受不住这么远路途的颠簸,在弄清楚情况前,我不想轻易惊动他老人家,事情或许还没严重到这种程度,等我先想办法试一试,摸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惊动他吧。”省城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诉老家任何人的,免得我爸妈知道了担心,只能找理由搪塞过去。
听到我这么说,两个村干部尽管不放心,可也别无他法,犹豫了一阵后,就点头同意了,接着开始叮嘱我,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需要什么就尽管开口。
下葬当晚就能上老巫师的身,把他弄晕过去,至今下不了床,如今又夺走两个人的性命,不用他们提醒,我也知道事情很棘手,得小心行事。
幸好昨晚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我没有贸然就出去,否则恐怕我这会,也和老巫师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