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人仁慈,就是对更多人的残忍,就算意识不到这一点,自己的命总要顾。所以从决定顺着目前这条线,把那个养七煞的邪人挖出来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很清楚,这事情一旦做了,就不会有回头路。
想安全身退,唯一的选项,就是让那个邪人,再也没有作恶,或者说报复的能力。
终于在“日常斗争”中扳回一城,袁金柱极为猥琐的笑了笑,道:“错,在道爷看来,你不是像娘娘腔,而是本来就是一个娘娘腔。”
对此,我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滚!
袁金柱当然不会就此真滚,区区一个字,对他已经不会有任何杀伤力,顿时笑得更加猥琐,令人欲除之而后快了。
好一阵,才总算将他那有催吐效果的笑容敛起,又问我:“那你想没想过,最终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远远超乎你的想象,需要做的决定,也会比你现在想的更加艰难十倍,甚至百倍呢?”
“什么意思?”我不禁有些糊涂了,见他不说话,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到时可能把那邪人弄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是要……杀人?”
如果真需要杀人的话,确实就有点难了。
如果抛掉画灵人这个身份,无论性格还是心智,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就算跟着老家伙这十多年里,整体经历也相对平淡,即使与人争斗过,也远远没有达到,必须开刀见血,你死我活的程度。
所以,要杀人,谈何容易,哪怕面对的,是一个穷凶极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邪人,想克服这种恐惧也并非易事。
原以为,需要夺人性命,已经是最艰难的决断了,岂料听我反问,袁金柱却是扯着嘴角笑了笑。
“也许,比杀人更难。”
比杀人更难?
还有什么事情,做决定会比杀人更加艰难?
紧锁着眉头,严肃地想了一会,正想好好问问,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杀人更难,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袁金柱就抬了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按住思绪,跟着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马路对面,只觉一股阴气,正在自何舒曼区内蔓延过来,快速向区门口移动。
几秒钟后,何舒曼的鬼,再次出现在区门口。
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越过门卫室,冲出区大门,沿着人行道,快速往我们相反方向蹦跳而去。
竟然是折返回去后,又突然杀回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