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陈大姑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一句血脉至亲便将陈大姑架在了火上烤,不管陈冬梅做过什么错事,只要有这四个字在,陈大姑这个长辈便不能如此绝情地对待陈冬梅。
这是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的想法。
但如果是亲生父母就不一样了,只要砸出一句忤逆不孝,便能将血脉至亲给抹去,甚至于还能让忤逆不孝之人判一个流放之刑。
陈大姑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陈冬梅,这里既不是你的娘家,也不是你的婆家,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们已经断亲了,这里不欢迎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同样是大家的共识,既然已经嫁出去了,人家又不愿意让陈冬梅把这边当亲戚家走,那就得自觉点不要再登门呗,不然不是给人添堵么。
就有人说话了:“梅儿啊,你这样堵在燕儿家门口,是不对的,既然已经成亲了,你就得好好待在家相夫教子,这么跑出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嘛。”
陈冬梅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恨恨地想,都怪奶脑子不清楚,怎么能让大房的人轻松分家呢,现在大房发达了,他们却一点好处都沾不到了,多亏啊。
她楚楚可怜地落下泪来,委屈坏了,“大姑,您当真要如此对我吗?不就是要您添妆嘛,你不愿意添,不勉强就是了,也没必要闹得大家亲戚都没得做吧。”
陈大姑腻歪得要死。
她连踏雪那种千里马也是说送就送给陈春燕了,她会在乎几个添妆的钱?
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是陈冬梅实在叫人太腻歪了,在陈冬梅以为她不会回来时,敢放火烧陈家新宅,在她回来又有求于陈家新宅的人时,便颠倒黑白,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