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她想着已经很久没有检查过酒楼众人的学习进度了,便去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学得很认真,便没有打扰。
她回了房间静静琢磨事儿。
要从卫所捞人其实应该不难,卫所吃空饷的事情太过普遍,她把人捞走了,卫所那边再做成人还在的状态不是难事。
难就难在她如何让卫所的人帮忙。
肯定还是要钱开道的,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祁轩只在信里说明了人在哪个卫所,而半句不提帮忙的事情,很显然这件事请要么祁轩帮不上忙,要么不便帮忙。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祁轩确实不便帮忙,他在秘密练兵,身边的人已经有三十个被派出去办事情了,他新招了三十个人进来,都是流民,彪悍得很,为了一口吃的,敢偷袭鞑靼人。
他不能把视线引到他身上,他身边的陌生面孔太多了,经不起查,万一被查出来了,人家追问那三十个兵士去哪儿了?
廖家和陈家都得倒霉。
而他准备一直用这种“新血”换“老血”的方式训练出更多人来,计划才刚刚开始,他不允许夭折。
为了一个犯官的妻子把这么多人搭进去,他认为不值得,遂并不准备帮忙。
陈春燕在纸上写下卫所名字,亲自去了牛家三口人暂居的小院。
牛大婶看到陈春燕来了,极为紧张,还不安地扯了扯衣服。
她心里清楚,她眼下寄人篱下,而这一片“篱”都是陈春燕的。
陈春燕笑着招呼牛大婶,“大婶,可还住得习惯,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跟我说。”
牛大婶:“都好,都好,你是来找大花的吧,在里面呢!我让大花给你做两双鞋,你来了正好试试。你成天在外面跑的,一定要穿厚实的鞋底才行。”
陈春燕感觉到了牛大婶的巴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越走越远,与身边人的距离也必然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