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婶听说女人进了牢房少不得要受羞辱,如果是那样,真就活不成了。
这个年月女犯的数量并不多,特别是乡下小地方,更是如此。
若是在京城,还有可能因为做官的家人而获罪,但在这里,女牢一直是空着的。
县衙的收入也有限,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关人的牢房专门请一批女牢头,是以如果有女犯都是临时从男牢房那边调人。
牢头嘛,素质参差不齐的,难免有那些口花花、爱占便宜的人存在。
曾经就有个女人告秀才侵占她家良田,被暂时羁押了进去,被牢头摸了一把,就寻了短见,那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
秀才算是在当官路上迈出了第一步,算是有功名的人,普通人告秀才,得先挨一顿打,然后收监,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都不会被放出来。
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太多,只两三件,便能让所有女人对牢房避如蛇蝎。
陈二婶害怕极了,“我不去坐牢,我不去!我好歹也是陈春燕的二婶,你们这样对我,她脸上也不好看。对,我坐了牢,她也没面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捕头带了几分嘲笑地说:“以燕老板的本事,过不了几年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谁知道她有一门糟心的亲戚呢!她家的族谱上可没有你。”
陈二婶的脑子像是挨了一记重锤,她终于意识到让大房完完全全摘出去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了,她现在想攀扯大房都攀扯不上。
人家现在有钱了啊,在这里住得不舒服了,搬家就好了啊,但他们家不一样,他们家得在这里生活,走不了的,只能受人指指点点。
有了这样的认识,她的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