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们家比较困难吧。”
如果不是困难,谁不想做脸呢,可手里没钱,明知道这个客该请,那个钱该花,只能缩着,哪怕被人在背后说几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木匠叔非常不认同这句话,“哪怕是再困难,可遇到婚丧嫁娶这种大事,也马虎不得的啊!”
因为要顾着老人过身后的体面,就让活着的儿孙过不下去日子,这种观点是陈春燕不能认同的,她一直认为真孝顺就在老人在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而不是等老人没了再大办丧事,那样做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那样做的潜台词就是,瞧,我多孝顺啊,多舍得为老人花钱啊,住同一个院落的人家甚至为此形成了攀比。
陈春燕以前住的院子就有一家人就是如此的,他们请人看了下葬的日子,却是在老人过身的三十五天后,他们家愣是从老人过身的第一天开始请客,请人吃了三十五天的席。
她后来听说那个丧事办得他们家伤筋动骨了,毕竟收礼也只能收一次不是。
但这样的话她不能说,在私底下跟陈家的人掰扯是一回事,公开说出来与主流道德观相悖的言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便浅笑着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儿,木匠叔主动问:“你弟弟刚刚来要了刨花,是不是不够,不够你自己拿。”
陈春燕摇头,“这倒不是,我想订一批木碗,是那种可以盖上盖子的木碗,不用雕花,但是要上漆。”
木匠叔:“多大?”
陈春燕比划了一下,“这么大,这么大,这么大,这么大。”她用两只手的虎口合着一点一点往外扩。
木匠叔:“你要四种碗做什么?”
陈春燕:“装饭、装菜、装汤。碗做成平底的就行,不用像瓷碗那样留一个方便拿的碗底,主要是盖子得做好,必须跟碗合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