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人连看都没有看闵夫人一眼,直接甩上了书房的门。
闵琪雅站在天井里说:“阿爹,您就算衙门里的工作不顺利,也不该冲阿娘发火啊,阿娘这些年忙里忙外的,多不容易啊。”
闵大人没有点灯,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任女儿在外面嘀咕,也不回一句话。
换作往常,他只会觉得女儿知道心疼母亲,是个贴心的好女儿,但眼下在他看来,这个女儿简直没有教养!
哪个大家闺秀会用如此大的嗓门说话,会如此跟父亲说话,在家从父,从没听说过在家从母的!
瞧瞧,女儿都被教成什么样了!
闵夫人劝道:“雅儿你少说两句,你父亲是父母官,烦心事难免多一些,别打扰他了,我们走吧。”
换作从前,闵大人只会觉得闵夫人懂礼知事,可自打看了闵夫人私下里说过的那些话后,他只会认为闵夫人在他面前演戏。
将一出戏演十几年,她可真是好本事啊。
闵大人点亮油灯,借着油灯的光芒,他写下一封休书:闵门赵氏原籍北直隶保定,于熙昭十三年己未月甲午日嫁入闵门,次年生一女,此后十五年再无所出,不事舅姑,搬弄是非……立此休书,即日起逐出闵门,日后任其自便,闵门上下均不过问,立字存照。
立书人:闵正弘。
闵大人拿出私印盖在了名字旁边。
待墨迹晾干,他拿着休书先去找了县丞,让县丞存档,公证他与赵氏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了,才回到院子,找到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