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与灰尘,心急火燎的说道:“从东面来了大批蛾贼,看旗帜像是罗天王的葛陂贼,正朝着咱们鲁家庄而来,距离庄子已经不足十里,我们弟兄马快,所以超了过来。”
“有多少人?”鲁肃眉头皱起,追问了一声。
门客嗫嚅道:“有……有五六千人呢,我的娘诶,黑压压的一片,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贼人呢,看来咱们鲁家庄这次要大难临头了,庄主赶紧想个主意。”
鲁肃身旁的一个刀疤脸门客突然拔刀指向刘伯温和花荣:“来呀,把这两人绑了,他们还说自己不是蛾贼是官府的人?若不是几位兄弟在返程的路上撞见了蛾贼大军,就要被这俩个贼人欺骗了,然后里应外合打开庄门,咱们鲁家庄就有麻烦了!”
花荣拔剑在手,与众庄丁门客对峙:“我乃朝廷大将,谁敢动手?”
鲁肃虽然不太相信刘伯温和花荣是葛陂贼的内应,但事关重大,五六千的贼兵声势可是不小,仅凭一千多庄丁能否守住,实在不敢说,弄不好鲁家庄今天会迎来灭庄之灾。因此怎么处置刘、花二人,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眼看着局势风云突变,议事堂里剑拔弩张,刘伯温急忙开口,示意众庄丁和门客稍安勿躁:“诸位莫要激动,请听我一言,我等乃是从西方而来,那些葛陂贼来自东方,怎么能断定我们是贼人的内应?”
刀疤脸冷笑道:“哼哼,莫非你以为我们鲁家庄的人都是三岁孩童?你绕个圈从西面过来,就变成官府的人了?你也太小瞧我等了!诸位弟兄还等什么?并肩把这二人砍了,杜绝内应。然后闭门死守,再派人到县城求援,舍此之外,再无他法!”
“且慢,且慢……”刘伯温伸出羽扇让众门客不要激动,“诸位以为县城的官兵会来救你们吗?”
本来还摩拳擦掌的庄丁听了刘伯温的话语,顿时泄气。
整个东城县有三千多户人口,五百多名县兵,若是听说来了这么多蛾贼只怕躲避还来不及,更别提来救援了。
看到自己话起了作用,刘伯温继续乘热打铁:“面对声势如此浩大的蛾贼,别说县兵救不了你们,就是庐江郡的太守,只怕也不敢贸然出兵来讨伐蛾贼,非朝廷大军,不足以镇压。”
“刘先生所言极是,庐江太守周昂新任,郡城之内也不过只有两千多郡兵,还要守卫城池,只怕报到太守大人哪里,一时半刻也搬不回救兵。”
鲁肃点点头,表示同意刘伯温的观点。既然刘伯温能够做出这样的分析,十有**不是蛾贼。
刘伯温拱手道:“鲁庄主所言极是,两千多郡兵对五六千蛾贼并无胜算,况且新任太守也未必敢倾城而出。既然灭不了贼,太守很可能不发一兵一卒,让鲁家庄自生自灭。”
“我看先生气度不凡,像个睿智之人,可有妙计助我鲁家庄度此难关?”鲁肃向刘伯温深深鞠了一个躬,一脸诚恳的请教。
刘伯温背负双手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把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门外有两百精骑兵,可以开门放进来与庄丁并肩作战,如此便可以暂时抵御住蛾贼的进攻。此外,弘农王的人马驻扎在西方八十里之处,派使者快马加鞭的去求援,明日凌晨便可抵达,到时候里应外合,可破葛陂贼。”
“这样啊?”
鲁肃一手抚摸着下巴,有些犹豫。
旁边的刀疤脸焦急的规劝道:“庄主,千万不要被这厮的狡辩所迷惑,若只是他们两个内应进了庄子,尚无大碍,若是把门外的二百骑兵放进来,悔之晚矣!”
形势紧急,鲁肃及门客不肯轻易相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刘伯温知道若是不能拿出一个好主意,一时之间恐怕难以说服他们,灵机一动,顿时想到了一个妙策。
拱手笑道:“哈哈……诸位休慌,我还有一个妙计助你们守庄,且听刘基道来。如果鲁庄主认认为某这个计策是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那刘基便不再说一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