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试最多一两个小时的光阴,考生们互相介绍一番,就重新回到了复习或闲聊的状态中——贵族子弟们之间的分化也很严重,或者依靠家族封荫,或者努力奋斗,皆因为目标不同罢了。
翁希莲显的热情有加,几乎是拉着程晋州,给他介绍院子里的盆栽,这时候小程同学才知道,原来此处就是翁家的一处别院。
刘青霜表现的大方得体,就坐在院子中的小亭间,拿出茶壶等等煮着,状似心无旁骛。
整个宅子里,大约有三四十人等待考试,互相之间无论认识与否,都显的谦逊有礼。赵权负躲在房间里蠢蠢欲动,吕安平看出其心思,就劝道:“等到今天功名出来,那程晋州要是连秀才都考不到,你再运作一番,说不定就解了这婚约,何必急于一时。”
“刘家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秀才的功名,去了一个星术士的婚约。”赵权负自言自语的道。
“事在人为,如果你能拿到举人的功名,也不弱他多少。”吕安平说着纯粹安慰的话,实际上两人都知道,程晋州已经超出太多了。星术士就是他们家里,也是轻辱不得。
赵权负眼望着楚楚动人的刘青霜,左右看看道:“为今之计,还是要将程晋州去掉方可。”
吕安平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道:“你疯了,二星术士死了,星术士协会都会来查的。”
“前怕狼后怕虎,不日老虎,哪得虎子。”赵权负哼了一声道:“不趁着他没有星阵的时候,以后想派人都没机会了。”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去找随从们去了。
吕安平浑身一阵发冷,他不似赵权负这种地方郡王子嗣无法无天惯了。两人就好像是县长公子和厅长公子一样,在本地拼爹的环境下,后者的官衔虽大,却防不住还有更大的。他看着赵权负离开的方向,没奈何的也跟了过去,后者既然将事情告诉了他,其实也就等于是将之脱下了水,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能劝回赵权负。
程晋州不知道身后的暗潮涌动,他的眼前皆是一片春潮涌动。翁希莲虽然年纪小小,却似乎是媚态天成,鼓囊囊的胸部证明,她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
翁希莲似乎对各种奇异植物情有独钟,毫不避嫌的用一只手拉着程晋州的衣袖,向他介绍着自己的收藏品,并道:“这里只是我收集盆栽的一处地方,家里的种类才多,等到你秀才及第,我带你去看。”
美女巧笑倩兮。程晋州豪气干云的道:“秀才及第算得了什么,还要进士及第才行。”
他心中暗想,若是到了星盟等级4,或许真能想办法在会试中作弊呢。
“不愧是二星术士呢。”翁希莲用崇拜的语气道:“父亲总说,星术士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们参透宇宙间最深层次的规则,给人类提供最终极的解决方法,让所有人都不再挨饿,所有人都有广厦居住……”
她在说话间,眉眼间仿佛真的能闪出星星一般。
程晋州看的恍惚,拼命的去想,自己当年的青春期是如何度过的。不知当年是否有女同学如翁希莲这般对自己说话,不知自己,当年可否丢掉了许多宝贵的机会……
周边的贵族考生们,都用低沉的声音读着书,程晋州有感而发的吟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轻轻的读出杜甫的老诗,程晋州又觉得太酸,自我解嘲的笑道:“再过500年,寒士照样没得住,这个就是幻想了。”
“程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不知什么时候,刘青霜从小亭中走了出来,轻声问道。
她说话时会平视翁希莲,神态间毫无扭捏。
程晋州不善于讨论这么感性的话题,讪讪的胡诌道:“因为大家都喜欢超额利润吧,衣食住行是人们必须的,如果不从这里赚取超额利润,有些人的钱就赚不到了。”
翁希莲拉着程晋州的袖筒不放道:“就凭这句诗,我相信程先生一定能进士及第。”
两位美女都围在程晋州身边,自有不明真相,又自傲的先生站出来,朗声道:“有些人不看看自己的皮相,进士及第就算是什么人都能得,乞丐他也不算是人。”
果然是贵族子弟的理论。程晋州低头看看自己先前扯开的衣领,觉得的确与杜甫很像。
却是翁希莲为他辩护道:“周明凯,你要是能得到二星术士的头衔,再来这里说教吧。”
“就算是二星术士,也不一定能得了秀才及第,我们走着看。”那贵族子说句场面话,匆匆忙就离开房子,上车准备去礼院。其他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其中最多的,仍是“二星术士”这个词。
那程谦见气氛不好,也担心惹有人惹怒了程晋州,迁怒于他,赶紧上前来道:“三哥儿,我们吃点东西,也准备去考试吧。”
刘青霜走过来,落落大方的道:“我准备了茶点,尝一些吧。”
程晋州愣了一下,回了一声“好”,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