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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寝宫,未央将自己的一些珠宝拿出来,问伏尧:“你经常在宫外行走,可知道这些珠宝价值几何?”
伏尧说道:“价值连城。不过若你进了我师父的商君别院,也就一天的功夫,给你消耗一空。”
未央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又问道:“若拿这些珠宝换牛羊,你以为能换来良驹千匹,牛羊无数吗?”
伏尧说道:“若放在以前,可以。但是现在……有些困难。”
未央有点着急,问道:“为何?”
伏尧叹了口气,说道:“我听小宦官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咸阳附近牛羊价格暴涨。已经涨了几倍有余。”
未央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问伏尧:“你师父的商君别院中,有没有牛羊?”
伏尧说道:“有。起初的时候有三五十头,后来的时候有三五百头。最近有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未央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我现在明白,为何咸阳附近的牛羊价格要暴涨了。”
未央把珠宝给了伏尧,说道:“你去寻个小宦官,替我买些牛羊来,价格高一些也无妨,直接送到商君别院就好。”
伏尧哦了一声,带着珠宝走了。
但是几个时辰之后,他又回来了,把珠宝还给未央,说道:“咸阳城附近的牛羊,已经被收购一空,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
未央有点发愣:“咸阳附近的牛羊,究竟有多少?恐怕不是个小数目。这槐谷子,究竟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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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贲等人,也正在向咸阳城的方向赶来。
他们很无奈,那些匈奴人有点热情过度了,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秦人关隘跟前。
又在秦兵的刀枪剑戟之下,客客气气的说明了原委,请求秦兵,务必护送着槐谷子的使者平安回到咸阳。
那些秦兵不敢怠慢,当真调拨了三千人,护送着王贲等人,以及数万头牛羊,浩浩荡荡的向咸阳城进发。
王贲几次想要逃跑,但是秦兵看的很紧。当然了,他们主要是为了防范盗贼,但是客观上也阻碍了王贲溜走。
王贲心里清楚,这些秦兵,有不少是李信的部将,自己绝对不能表露身份,否则的话,这个人就丢大了。
于是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混在众人之间,一切交涉应付,都由王恒来完成。
“唉,眼看就要到咸阳了,得想个办法逃跑啊。否则的话,不仅没有杀了吴通,还帮着槐谷子带回来了牛羊,我这脸面往哪搁?除此之外,私自出关,也是重罪啊,槐谷子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王贲心里面越来越焦急了,嘴唇上起了几个泡。
不过,随着距离咸阳城越来越近,那些秦兵的防范也就越来越松懈了。一来是长途跋涉,大家都有些累了。
二来,天子脚下,再大胆的盗贼,也不敢在这里劫掠牛羊。
王贲的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了,他知道,逃跑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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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过去的很快。这一夜,很多人都没有睡着。
比如马凌暑,他用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在赌,赌赢了槐谷子,自己在赵高那里就会得到重用,就可以去咬下一个分量更重的人。
赵高也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派人探听消息,可是每次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消息。
王翦也没有睡,他决定明日亲自去商君别院,要亲自见证着李水输了性命。至于沙提烈会送来牛羊,他一个字都不信。
当然,李水也没有睡。主要是商君别院现来了不少的牛羊。晚上乱七八糟的叫声,此起彼伏。一呼百应,沸反盈天。能睡得着就有鬼了。
因此,天一亮,众人就纷纷起床了。驾着马车,一路向商君别院赶去。
那些年迈的朝臣,颠簸了很久之后,终于站在了平地上。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商君别院外的千亩良田。现在粟米已经收割,田中光秃秃的。
朝臣有点纳闷:“槐谷子,没有将牛羊圈在农田之中吗?”
有个仆人说道:“小人打听过了,槐大人将牛羊全部放在了商君别院府内。府邸地方不够大,甚至还连夜扎起来了一道篱笆墙。”
朝臣呵呵笑了一声:“这槐谷子,做事像个疯子一般。和数万头牛羊睡在一块,这不是找罪受吗?走,咱们去商君别院,看看牛羊。”
朝臣们成群结队,笑呵呵地到了商君别院门口。
有个匠户站出来,一伸手,说道:“每人一百万钱。”
朝臣们都惊呆了:“什么?进门还要钱?每人一百万?这槐谷子还要不要脸?”
李水躲在商君别院,听着外面的喧哗,心中冷笑:“笑话,你知道我买这些牛羊花了多少钱吗?不在你们身上捞回来,我不得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