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门一开,一个拎着行李箱,穿着一身土黄色西装的男人,戴着顶礼帽走了进来,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一看就是赶路回来的。范克打发走了士兵,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娄大夫吧,请坐。”
娄登阁闻言放下行李,坐在了范克勤的面前,双手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了给范克勤,道:“长官,这是国防二厅给卑职的调令,请您过目。”
“好。”范克勤和颜悦色的接了过来看了看,可以确认了,这就是钱金勋前几天找那个大长官活动时的手笔。于是将这份调令重新递了回去,道:“你先拿好,其实啊,把你从二十二师调回来,是直接调到咱们情报处医务科的,科长呢,是孔三桥孔科长。一会我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带你去向孔科长报道。”
军医,军医。首先是个军人,然后才是医生。因此娄登阁坐的腰背笔挺,道:“是!”
范克勤问道:“梁夏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娄登阁略一回想,道:“很熟悉,长官您说的是我们原先二十二师的参谋官,梁参谋吧?”
范克勤道:“对,他在南京大战时,曾经为你们的部队断过后,当时还失踪了一天半,你们以为他已经殉国了吧,后来受了一身伤,奇迹般的回到你们的部队。还是你给他医治的。”
娄登阁听范克勤这一讲,心中登时完全记了起来,点头道:“是,长官,当时我还记得梁参谋十分疲惫,因为其余的兄弟全都壮烈殉国,就剩他一个人回来,因此精神状态他也不怎么好。卑职当时是非常佩服梁参谋的英勇无畏的。”
范克勤道:“嗯,我想问问你,当时是给他治伤,他都受了什么样的伤啊?”
娄登阁闻言便是一怔,因为这是什么地方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那范克勤之所以这样问,必然是有缘故的,所以他狐疑道:“长官您是怀疑梁参谋?”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嗯,目前只是怀疑。因为梁参谋现在跟本地一个疑似日谍分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具体的不能告诉你。至于他究竟有没有问题,我希望你仔细回忆一下,要不偏不倚的说。明白吗?”
娄登阁点头道:“是,长官放心,卑职绝对实话实说。”
“好。”范克勤问道:“我现在问你,当时梁夏独自一人回来后,你们的部队对他没有怀疑吗?”
娄登阁道:“没听说啊。这个卑职根本没有听见任何类似的风声。”
“嗯。”范克勤道:“你说当时他回来受了伤,都是什么伤啊?”
娄登阁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道:“耳朵有耳鸣的症状,手臂处被子弹划开一个口子。”说到这里他好像是突然想了起了什么,便顿了顿,说道:“长官,我当时心里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啊,现在您一说,他身上的伤,有点像是刑讯伤。”
范克勤听了,立刻追问,道:“像是?你不敢肯定吗?”
娄登峰说道:“由于我当时心思根本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就没怎么注意,是以我现在也不敢完全肯定,他那几处伤痕就是刑讯伤。”
范克勤道:“说说,你口中的那几处伤痕,是指什么意思?”
娄登峰说道:“他双手手指有几根又粗又肿,像是被什么东西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