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馆很大,那个关着陆信南的黑屋刚好就在走廊尽头,那边鲜少有人过去。
看到门口守着两个人,二太太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让他们开门,可他们不为所动。
二太太哪里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一下子就对着其中一个守门的士兵。
“马上给我开门,要是少帅有什么闪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的几个姨太太看到二太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枪,都吓得够呛,谁都不敢再出声劝了。
这少帅可是二太太的命啊,谁还敢往枪口上乱撞啊。
很快,门被打开了,门口的两个守门的也被几个姨太太盯着不让他们去报信。
陆来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走廊另外一边,看到这一幕,轻哼了一声,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出没把陆信南给弄死。
很快,房间里传来了二太太的惊呼声,其中一个姨太太马上打电话叫西洋医生过来,剩下的几个则是围着那两个守门人开打。
哪怕是抢来的姨太太,可是跟着二太太,以二太太马首是瞻,还真的学了不少东西,这用巧劲儿打人还是很上道的。
这个黑屋门窗被钉死了,空气不流通,湿气也重,再加上陆信南已经陷入昏迷了,而且还满身的伤,看得二太太眼泪直掉。
这么一出一直闹到了晚上,陆豪丰从军营办完手头的紧急军务回来陆公馆,那个时候陆信南还是堪堪退烧。
陆豪丰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十五姨太和十六姨太一起正要送医生出门口。
“谁生病了?”
两位姨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赶紧见色行事把人医生给送出门去,只是,对于陆豪丰的话,谁也不敢接,要知道这少帅可是从黑屋接出来的,谁接话谁遭殃。
陆豪丰不高兴了,脸也黑了。
本来想着累了一了,心里惦记着家里的美人,回来吃顿热饭也好,却看到两个不懂事的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十分膈应。
他把头上的帽子一把给砸了过去,砸中了十六姨太。
十六姨太太是个胆的,当即就嘤嘤嘤地哭了。
陆豪丰也没想着安慰,径自进了门,才发现厨房那边根本就没有吃的,似乎整个陆公馆都忙忙碌碌的。
“搞什么?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老子的晚饭都没煮,陆公馆养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
二太太听到这雷鸣一样的声音,当即挤了不少的眼泪出来,抢了身边的八姨太的手绢,看了床上踏着的陆信南一眼,这才走出房间下楼去。
“老帅……”
二太太身后跟了几个一直在哭着的姨太太,这可把陆豪丰吓了一大跳,眉头直跳,也忘记了生气。
“这是怎么回事?都哭什么?”
“老帅,信南他,发高烧还被你那两个不懂分寸的手下给关在黑屋了,差点烧成了肺炎。而且浑身的伤也没好好处理,医生忙活了一个下午才让他退烧了,吓死我了。”
陆豪丰一听,吹鼻子瞪眼的,没想到儿子竟然这样的严重。
原本他昨晚上要打陆信南也是因为臭子不知道尊贵,竟然惦记他这个当老子的看上的女人,还敢直接跑去上海和自己抢。
他这么一生气,自然下手不会轻,却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所以,这会儿的气也差不多消了,心里还暗暗懊悔自己下手太重了,顺便吩咐把那两个守门的手下拉出去打一顿。
陆来福是跟在陆豪丰身后进来的,听到这话,虽然心里膈应得难受,可却不得不羡慕那陆信南有一个对他好的后娘。
可惜了,他陆来福在陆公馆不要后娘了,连父亲都把他当成一条可以随意使唤的忠心耿耿的狗罢了,压根就没有可以依靠或者能够信赖的人。
虽然陆信南犯傻,可是陆来福打从心底羡慕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经过二太太和几个姨太太这么一打岔,利用了一下陆豪丰对自己儿子的疼爱之心,陆信南被关起来的这桩事也算是被这么轻轻地揭过去了。
然而,大家帮陆信南揭过去了,当事人却是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犯傻继续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