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萱月没能从查到的材料里推测出那陆豪丰和自家弟弟的纠葛,便也只能是干等了。
很快,等到了手下阿东递回来的消息,是那陆豪丰已经从码头下了渡船,现在已经离开码头前往陆家大宅的方向。
“那,他们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唐萱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唐其臻让她找人盯着陆豪丰。
可既然盯着他,那就证明那人必定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许是携带了某物,更可能是带着某人,唐萱月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阿东点头,沉声开口,“少奶奶,兄弟们一直盯着那陆豪丰回到陆家大宅,发现那陆信南似乎是被人搀扶着的。其中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子,不过离得远,没看清楚那陆少帅和那个女子的面容,其余的没有异常。”
“好,陆家那边继续盯着,差不多到时候,你跟我到码头去接一下舅少爷,亲自把情况和他一下,同时,继续跟进陆豪丰的情况。”
阿东下去后,唐萱月依然没放松。
她那个弟弟的心里,一贯就没有什么算得上是重要的东西。
可这次,唐萱月分明感觉得到自己那个向来冷清的弟弟的着急和焦虑。
人有七情六欲才不会显得冷清,也容易相处,也才叫真性情。
只是,人有了七情六欲,就证明在乎的事情多了,不定也有了软肋,到时候反而容易被人拿捏。
唐萱月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且她也没法确定弟弟唐其臻是否恢复了记忆,这可能性,大概只有百分之六十。
在唐其臻和宋子蒙尚未抵达金陵之前,陆豪丰把梁意年带到了陆公馆。
陆公馆的二太太早些时候领着几个姨太太到戏院听戏去了,陆豪丰一回来就叫人去寻她,同时叫陆来福带人把陆信南给关起来。
当然,陆信南毕竟是少帅的身份,决计不是关在牢房里,而是陆公馆里他的房间内。
可饶是如此,陆信南房间的窗户却是被钉死了,门从外面锁上,还有人把守。
陆信南本来就一身的伤,经过一个晚上,伤口发炎了,人也发起了高烧。
陆豪丰没注意,陆来福发现了故意当看不见,然后被关在房间里的陆信南这会儿已经是晕厥的状态了。
他在半昏迷状态的时候有些悲哀地想,他陆信南觉得自己前半生很是英明,可是却也不定很快就能英年早逝了。
难得悲观了一次,他的救星却也迟迟未到。
梁意年被关在陆公馆的一个阁楼里面,她昨晚上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在船上的时候实在是捱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了半个路程的时间。
来到陆公馆,她满身心都是反抗的意识。
只是,没人把她的反抗当成一回事。
陆豪丰让人把她关进房间后,直接丢下让她安安心心地当他二十姨太的话,便离开了,当然也吩咐了门口看守她的人一定把人给盯紧了。
他离开金陵这么些,推迟要处理的军务也不少,所以短时间之内还真的没时间处理梁意年这件事,所以才急急忙忙把二太太找回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豪丰的二太太回来了,也进了梁意年所在的房间看她。
而二太太的身后,跟了大约有七八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看起来都十分年轻。
梁意年想起之前在百乐门听过的关于陆豪丰家里的姨太太都是强取豪夺来的传言,心里还真的对这些年轻的女人起了恻隐之心。
当然,这些恻隐之心是不外露的,此时的她脸上波澜不惊,甚至只是看了来人一眼,便继续低头闭目养神。
她现在的状态等同于被人关在的鸟儿,这样的鸟儿,哪里还有精力去应对这些个莺莺燕燕。
只是,她不搭理来人,来人却是叽叽喳喳地对她进行了一番评头论足。
“二姐,这就是老帅从上海滩带回来的女人啊,长得可真好看,啧啧啧,这周身的气质。”
“自然是好看的,我刚刚听来福那子啊,人家可是百乐门的红舞女。”
“红舞女啊,想当初,那谁不过是一个歌女而已。老十一也不过是一个唱戏的戏子,人家可是红舞女,身价和我们,差远了。”
“到底是上海滩那样的好地方来的人,这周身的气派,都快赶上我们今见到的部长千金了,模样也远超那部长千金啊。”
“你瞎了不成?一个舞女,怎么能和人家部长千金相比较,你眼睛难不成真的有问题?”
“八姐,你这话听得我都快酸掉牙了,你是嫉妒我们这二十妹妹的模样好看吧?”
“哼,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讽刺我,真是一肚子坏水,心我和老帅告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