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西微微一笑,他的模样清秀,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梁意年想起了张恒深。
他和张恒深是同一个类型的男子,起码在模样上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张恒深那个人没什么头脑,就是一个斯文败类,整想着在报社干出一番名堂来,只会不会做,更不懂得经商之道。
离开张公馆之后,她除了见过大着肚子的许露一次,张恒深或者张家饶消息,她就再也没有去打听了。
既然不关心,何必再去打听。
只不过,猜也可以猜出来,没了张老太爷的张家,就是没了顶梁柱的房子,靠着张恒深那个只会张口,却从来不动手做的当家人,估计,撑不了多久。
这个感觉挺奇妙,她听慕容家的生意就是慕容城西开拓的,在上海滩这个地方能够立足,站稳脚跟,就证明他的手段很不一般,张恒深根本就不够看。
她挺懊恼自己怎么想起那个人,其实他在自己的生命里,掀不起半点涟漪。
慕容城西看梁意年的模样,似乎是在深思些事情,还带着懊恼。
他原本以为梁意年会继续追问,却见她反应过来之后,点零头,笑着开口,“这倒是红粧的荣幸了。”
“红粧姐这句话让我失望了!城西恍如觉得自己的力气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你就不好奇我在哪里见过你,什么时候见过姐你?”
“慕容先生似乎有意领着红粧问出来,既然先生想,不用红粧多费口舌问,先生也是会和红粧的。”
慕容城西被滞了一下,随后嘴巴弯起一个弧度,伸出手捏住梁意年的下巴,脸凑近她,随后放开手,凑近她的耳边,看起来十分亲昵,轻声在她耳边开口。
“自作聪明的女人,其实,很让人讨厌。但是,红粧姐却不一样,很与众不同,倒是让城西觉得十分,喜欢。”
梁意年看到他眼睛里带着一抹兴奋,心里沉了沉,看来,这个慕容城西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而且,他可能还是旧相识。
梁意年突然有些心慌,站在慕容城西身旁,她有种被人抓住的恐惧福
她不是怕遇到以前的人,她也不是怕自己会受到可怕的伤害,而是纯粹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她下意识想寻找一个人。
或者,她在此刻很想找到唐其臻转移自己的慌张转移她的注意力,起码想看看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也好歹为自己增加一些勇气。
唐其臻也算是没有辜负她的期待,还真的在距离她和慕容城西不远的地方,正和宋中业在讲话。
宋中业为人正直,这次帮助唐家,除了因为女儿和妻子的请求之外,的确是真心帮忙的,毕竟他和唐秉正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哪怕之前因为双方儿女的婚约撕破脸了,倒是宋中业还是阳奉阴违,私下里有瞒着宋太太和唐秉正来往。
如果这件事让宋太太知道了,保不准要吐血。
“其臻,听允宜你最近在筹备一部电影?进展如何?可还顺利?”
宋中业很喜欢和年轻人,特别是像唐其臻这样的要成为他的乘龙快婿的年轻人聊。
再者,他知道唐其臻和他的儿子宋子蒙关系比较好,也想着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宋子蒙的消息。
“是的宋伯父,进展还算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听子蒙也会参演这部电影,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他好些日子没回家了,他大娘还是蛮担心他最近的情况的。”
虽然唐其臻失忆了,对于宋家的一些关系也没有之前很清楚,可归功于陆思铭那个八卦的人,他还是‘知道’了宋子蒙和宋家的一些‘恩怨情仇’。
宋子蒙是宋中业的儿子,却不是宋太太的亲生儿子,宋子蒙平日里住在公馆,很少回家,和家中兄妹的关系不好,和宋中业这个父亲的关系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现在听他提起宋子蒙,明明是自己担心儿子,却是推脱为宋太太担心他,唐其臻也免不了叹气。
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知道宋子蒙也不好过,心结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想通了去解开的,便也没有多些什么。
“子蒙答应参演这部电影,他最近挺好的,宋伯父不用担心。不过……”
唐其臻想起每逢下雨宋子蒙的难受,踌躇半霎,还是了出来。
宋子蒙一直住在外面,除了他和陆思铭,也是需要亲人关心的。
“子蒙之前受伤落下了后遗症,雨会发作,其余的,一切都好。”
宋中业听到受伤落下后遗症之后,眸色一暗,垂着的双手更是忍不住颤抖。
儿子年纪轻轻的,竟然因为当初受伤留下后遗症……
而这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如果不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也不至于导致现在父子关系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连关心他,也要借着别饶名义,连了解他的情况,也要通过询问别人,这大概就是他这个失败的父亲的悲哀吧。
唐其臻的话,点到即止,倒是没有继续下去。
他还是很希望宋子蒙能够解开和他父亲的心结,就好像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解开心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