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辰的惨叫声越来越响亮，赵菡打的越来越凶猛，到了最后，赵菡似乎因为宣泄起到了作用，神智稍微清晰，死死勒住范辰的脖子，满脸泪痕的哭喊道：“你这个坏人，为何要毁我的杏林！还羞辱我的哥哥！如果他那样的修为，也过不了太院的考核，那么太院的考核，就是修罗道场！”

一向乖巧温良的她，连骂人都不会，虽然是简单的“坏人”两个字，可对她而言，已经是最为恶毒的词了，可见她现在对范辰的恨意是多么的深刻！

因为她把自己生命里，最恶毒的两个词，用在范辰的身上。

“哈哈哈哈！”范辰很配合的咬破自己的舌尖，满口喷血，满脸倨傲的咆哮道：“毁你杏林？毁了就毁了，我堂堂太院学子，别说是毁你杏林了，就是杀你全家，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对了，我还是要鄙视一下你的哥哥，那个连太院考核都过不了的家伙，他就是个废物！”

“我杀了你！”

赵菡刚刚恢复清晰的神智，立刻又被范辰的一番辱骂而变得混乱，整个脑海宛如狂啸着数不清的岩浆，火舌包裹着整个天地，心中的负面情绪，完全爆发出来，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全身火焰燃烧的魔神，要毁灭天地！

“希望你能挺过去，这是最后一次宣泄，负面情绪完全被逼了出来！挺过去了，你就能恢复正常了，并且因为消除了负面情绪，心会变得无比澄净透彻，对日后的修炼大有好处。可挺不过去的话，你会被你的心魔，你潜意识里渴望化身的魔神，完全吞噬思维，变成真正的疯子！”

望着赵菡凝聚全身的愤怒，全身的灵气，一拳朝着自己的面门砸来，范辰浑身猛然僵硬！心里叹息的同时，很是配合的只用一小股灵气保护着身体。

于是，他让那一拳头，砸中了自己的鼻子……

顿时之间，血花在面孔绽放，他的视野一片猩红，那个扭曲的容颜，变得极为模糊起来。然后他很是配合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和气机，宛如死人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似乎停止了呼吸，整片天地陡然安静了下来，飘落的杏花，好似受到那凝重的气息感染，飘零的速度缓慢，旋转……

“他死了？不！”

段一剑怒吼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二山轻轻抓着肩膀：“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死了和活着一样。”

任谁也想不明白的是，脸色惨白，却无比冷静的段如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只有装死的范辰明白，此女现在肯定恨透了赵菡，说不定她在想着无数日后对付赵菡的办法了。

所以她才说，死了和活着一样，因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放过那个欺负范辰的女子！

安静，十分的安静！

只有赵菡吃力的喘息声，回荡在静静的杏林之中。

鲜血沾染在她的青色百褶裙上，她几乎全身脱力，勉强用自己的双手，按着范辰的胸膛，支撑着细长的身躯，望着范辰。

混乱的神智，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清晰，因为在击打范辰最后一拳的那一刻，她耗尽了全部的力量，所以在这极为疲惫的关头，她的大脑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反而是一片空白，累的她没有办法想任何事情，差点昏厥过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那扭曲的，染血的面容，渐渐变得松弛，感受到那男人的气机已经消失，她先是露出残忍一笑，可转瞬之后，变得茫然，再后来，她忽然满脸痛苦之色，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声用力的哭喊！

我为什么杀人了？

我为什么会杀人！

这是发自内心的哭喊和拷问，猛然变得清醒的她，无法承受第一次杀人之后的那种感觉……恐惧和负罪感！

从小打到，爷爷让她却猎兽她都不敢，就别说杀人了。

“你杀了他！”

爷爷赵寒光，忽然出现在孙女的背后。此刻，他也明白了范辰的良苦用心，所以他很是配合的走上来，作为最亲的人，她是守护孙女心灵的最后一个靠山。

孙女的负面情绪排泄了出去，却被杀人的恐惧和罪恶感占满，所以他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情……开解。

赵菡回过头来，无助的哭泣道：“爷爷，我真的杀人了，我，我……”

满脸的血，让她的表情，模糊不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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