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塔!杀敌!”
已经有了一些阴诡之色的香山侯,双手朝两旁猛地打开,那一座巨大到三百丈高的寂寞塔,从他的身后猛地拔地而起,打着筋斗朝着雷动这边胡乱地撞了过来。
这种撞法,有些像是心情不好的老汉,摔飞掉了手中的酒坛子,只不过这酒坛子,却是一座高达三百丈的巨大黑塔。
越是下意识一般的,胡乱的抛砸轨迹,在香山之境中所拥有的力量,却越是巨大。
当那巨塔从雷动所衍化出来的数百丈雷脉之上掠过时,雷脉之中发生了一阵细碎的涅灭声,一时之间,雷动所衍化出来的雷脉,竟是被涅灭了一大片。
巨塔还在打着筋斗朝前翻飞,然后如乱石一般,砸中了玄渊的胸膛。
“————————轰————————”
一声极为恐怖的爆炸声,在玄渊的胸膛处猛地炸响。
玄渊的双目之间,不知为何,突地滑落出了两行眼泪。
雷动仰起头来,惊愕地望着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玄渊,朝下淌出两行眼泪的情景。
那种玄渊落泪的情景,雷动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一种好寂寞,好伤情,好寒冷的两束浑浊的泪水。
雷动能够感觉到,那泪水,不只是因为寂寞塔的攻击,还有玄渊自己的情愫,那一份情愫,雷动此时难以明晰,但也许有一天,他能感受得到玄渊的泪因何而伤,能够知道玄渊此刻的心情。
然后他看见玄渊六百丈的庞大身体,开始朝下坍塌。
玄渊坍塌了,就像一座由无数石砖砌成的古老城堡,突然断掉了中间的一层,于是堡顶的一砖一瓦,残垣败柱,便一块一块朝着地面坠落了下来。
“玄渊!!!!!”
雷动心中一阵揪痛,两眼竟是涌满了泪水,雷动一向是心志坚毅者,成年以后的他,已经不知道泪为何物,但当望着两行泪水从玄渊眼角间溢出,随即玄渊猛地解体坍塌之后,雷动却是止不住涌出了眼泪。
玄渊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了吗?
一阵惆怅,袭向雷动的心灵,玄渊是他的尊长,就如一位他最佩服的大伯,在前方引领着他,他忍受不了这位大伯流着眼泪,支解成一块块细碎的雷团。
“玄渊!!!!!!!!!!”
雷动的心还在揪痛着,透过揪心的泪水,雷动看见坍塌而下的玄渊的身体,化作了一圈又一圈的液体电能,它们汇集在他的周围,越聚越多,越聚却大。
到玄渊的巨大身体,全部都坍塌完时,雷动的身旁,多了一方三千丈的雷池,这便是玄渊雷池的本象,原来玄渊的身体坍塌后,便会化作有形的雷池之象。
寂寞塔的力量随着玄渊的解体,也被玄渊分解融噬掉了,寂寞塔不在,但那种寂寞感,却依旧在天地与人心之间荡漾,雷动还在想着玄渊解体时的画面,还在陷入那种无尽的惆怅感中不能自拔。
但香山侯还在虎视眈眈,雷动不能再继续地惆怅下去,他忍着心中的悲伤,正要思考着如何调集起这些雷力对付香山侯时,宽阔的雷池之内,却又传来了玄渊的气息,那一份不屈的傲气,仿佛还要撕杀出来,与香山侯一战,抑或是想要再保护他多走一程!
望着雷动周围广袤达三千丈的雷池,香山侯终于也害怕了,他仍是小瞧了雷动,到此刻他才明白,难怪这少年能够以低他一阶的阶别,与他相争,原来这少年的体内,竟是有如此庞大的能量。
“他应该是还未能掌控如此多的能量吧,否则,自己又岂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样的人,一定要尽早地剪除!”
香山侯心中想着,开始酝酿他的第四计杀招,那是香山的葬礼,葬送香山上的一切人与一切物。
但当香山侯想着要启动第四计杀着时,他的额头却是猛地一皱。
与封疆王一战,消耗了他不少的能量,为了能够顺利逃脱,他甚至超常发挥,催使得自己双目流血,才造出了香山淌血的大象,原本他以为,只需要自己发挥出一般的水准,便能杀死雷动,而现在,雷动竟是坚持到了他的第三计杀招施展过后,仍旧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