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在监牢里踱来踱去,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他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没往后一秒钟,心里的压力便会增加一点。
他走到门口向外不停地张望着,可是他还是没有等到一鹊的到来。或许是他太着急了,他才刚走,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来呢?
“婉君!你去了哪里啊?”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脚步的声音,他以为是婉君来找他了,高兴地回头去看他。
可是他刚一回头就被一棒子打晕了。他连那人的样子都没看清,就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转身向后面看了一眼,低声道:“大哥,快走,他被我打晕了!”
“好!”
大哥从草席中跳出来,谨慎地跑过来说:“没让他看到你吧?”
“没有,大哥,那杜婉君怎么办啊?”
这个人看了眼草席里的婉君问道。
“走吧,带上他,我们连命都保不住了!你没听到吗?尚书大人去找人了,等会儿就要把我们包围了!”
大哥拉起小弟的手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看了一眼草席:“只是便宜那杜婉君了!”
婉君在草席中眼睛发出微弱的光,看看到春秋被打晕在地,可他却连叫都叫不出来。他的眼睛微微眨了两下,也终于疲惫地合上了。
牢房外的北风呼呼吹来,冬天来了,北风夹杂着雪花涌了进来。
“快,你们快进去找人!”
一鹊在还没到监牢的地方就开始发号施令了。他现在也开始担心婉君的安慰了,毕竟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了,怎么说不认就不认呢?
几十个士兵把监牢包围,又有几个人进入牢房去找人。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春秋躺在地上。有几个眼熟的认出了他,叫道:“这不是左大人吗?”
一鹊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们围着春秋议论纷纷,便大声喝道:“干什么呢?”
“大人,你看!”
他们把视线让开,一鹊才看到春秋躺在地上。他赶紧跑过去抱起春秋道:“左大哥,你怎么了?左大哥?”
一鹊抬起头看着士兵道:“你们两个在牢房里仔细寻找杜婉君,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你,还有你,把左春秋抬到我府上。”
去找婉君的士兵,很快就在草席中找到了他。
他们跑过来道:“大人,杜婉君找到了。”
一鹊问道:“在哪里?”
“在草席里。”
士兵答道。
“什么?草席里?是谁干的?”
一鹊特别生气,他当了尚书,可还是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目无王法。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抬出来?”
士兵把婉君抬出来,放到地上。
一鹊看着躺在地上的婉君被折磨的血肉迷糊,脸上也是处处淤青。他跑过去抱起婉君,站起来就往外跑。
......
“少爷,少爷!你慢点,老爷说了,你要是受伤了,那我是问!”
一鹊追着跑在前面的婉君说道。
“一鹊,那你就一直守在我身边保护我吧,但是你得跟紧了!”
婉君转身看着一鹊,然后就又向前跑去了。
“少爷,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一鹊也朝着婉君跑去了,他们两个小孩就这样跑在京城的人群中。
那时候可真好啊,无忧无虑的。他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等少爷从私塾里回来的时候,他不但能和他一起玩,还会给他讲一些故事。
他那时候最崇拜少爷了,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讲得很有趣。可他却从小体弱多病,什么也不能干。
一鹊想起了小时候的快乐时光,他的眼泪就滚滚而下。
“少爷,我来了,我一直守护着你!”
他好后悔把他关进来,好后悔自己的无情独断。他更后悔他竟然不想要这个少爷了,这是他最为悔恨的地方。
“少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可是每当我回忆往昔的时候,我就能看到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大街上、竹林里、池塘边奔跑着。如果我能在选一次,我是不会现在入宫的!”
一鹊抱着伤痕累累的婉君,一步一步往回走。他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那般疼痛。
......
“婉君,婉君,婉君......”
春秋被送到尚书府,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叫着婉君的名字。御医说他这是为了爱人而受到心里创伤,再加上脑部受伤,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只要休息一日,便了痊愈。
但他看着婉君,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李御医,他怎么样了?”
一鹊极为小心,又极为害怕地问道。
李御医面色凝重,转身看着一鹊道:“他不但是身体受到了重创,体内也有郁结,堵住脉络,那,那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一鹊抓住李御医的手,悲切地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就醒他,我求你了!求你了!”
“大人,我会尽力的,你也不要这么伤心,心情好点儿,也会感染到他,让他好的快点儿!”
一鹊跟着御医走出去,低声问道:“李御医,你实话实说,婉君他能醒过来吗?”
“五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