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也是眸色一沉,拄着拐杖的手上老茧纵深,“权夜应该不是这么不懂得是非的人,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能有什么理由啊!”张晓蓉不乐意了,本来权也就是他的,而就算权夜有理由,又能有什么理由?郑夕晨能给她什么?
事业?权利?金钱?
她一样都给不起!
这样不起眼的女人,为什么权夜偏偏就会看上她?
“你既然觉得权夜这番举动很是胡闹的话,那你倒是自己去找他要一个说法去啊!”
张老冷哼一声,张晓蓉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要和权氏断绝.经济来往的事情他都还在生气着呢!现在还又来了一件权夜要结婚,结婚的对象还不是自己的外孙女的大事儿!他本就不怎么样的身子又怎么受得了?
只见他忽的弓着腰,面部浮现出一抹发青的潮红来,很是难受的样子。
“爷爷!”
“张老!”
医生见状立马走上前去替张老把脉起来,眉目只见十分的凝重。
“张老,这几天你还是好好地在家里或者是在医院里静养的好,千万不要再为了一些事情大动干戈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张老一派倔强地挥了挥手,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只见他匆匆一瞥张晓蓉,眼底掠过一抹灰暗,随即对医生说道:“你走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的是分寸!”
只待医生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之后,张老才将所有的人除了张晓蓉都驱散了出去。
张晓蓉坐立不安地坐在那里看着张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没有想到张老的身体居然已经差到了这样的地步来,这让她很是意外的同时,也觉得很是难受。
张老干咳着,喉间忽的涌出一抹腥甜来,却被他硬生生重新咽了下去。
“晓蓉啊,爷爷现在老了,你也知道你爸爸其实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我是根本就不想靠着他把我张氏发扬光大了,凭他的实力,没有把张氏搞垮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张老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都说富不过三代,自张晓蓉刁蛮性格养成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
张氏唯一的顶梁柱只有他一个人,一旦他倒下,张氏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张晓蓉和她的父亲手上继续发展下去,消失,那也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现在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然没有办法继续在工作上出心出力了,所以他一直想着把张晓蓉嫁给权夜,这样的话至少张氏有危机的时候,权夜作为一个女婿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可不想看着张氏毁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现在权夜居然还搞了这么一出来,他就算想要动些手脚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张晓蓉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着张老讲话,表面上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可是心里却根本没有将张老的话听进去。
就连张老刻意嘱咐她的,让她不要再去找郑夕晨的麻烦这句话都没有听清,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点着头。
“晓蓉!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张老眉目一瞪,血丝满布的眼珠上满是疲惫之色。
“记住了记住了,爷爷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呢?”
张晓蓉笑嘻嘻的回答道,然而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却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她的笑容看上去充满甜腻,像极了郑夕晨房间里,那硕大的波板糖,合着柔和的阳光一起,散发着难以让人拒绝的清香。
郑夕晨坐在床上,看着这糖果,喉间不自觉地闪过一抹饿意。
她真想,一口将这波板糖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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