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依旧带着两分和色,道:“坐吧。”便有宫人搬着铺着苏绸软垫的锦杌上前。
郑侧妃落了座,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太子妃抱着的殷煦身上,顿时那酒窝就笑出形儿来了,“这就是殿下?真是可爱。”倒并不曾伸手要抱的意思。完她又转头看向太子妃身帝的谢琬,“王妃一向可好?”
谢琬点点头,笑道:“挺好。母妃和王爷都很照顾我。”
郑侧妃点头道:“王爷是个很细心的人。”
谢琬知道太子妃不喜欢她,因为不想与她多谈,便就低头逗起殷煦来。不过旁边自有不愿得罪人的宗亲女眷与她搭话,当着太子妃面也不敢放肆,于是气氛总显得提不起劲似的。今儿过年,太子妃也不愿弄得紧绷绷的,便就笑着道:“不如咱们来抹骨牌吧!王妃把孩子给夏嬷嬷她们。”
谢琬看见在座还有与太子妃同辈的两位公主,便就让了让,公主们俱都推还要去后宫寻嫔妃娘娘们话,笑眯眯地坐在一旁观战。这里倒是楚王妃与宁阳王妃落了座,郑武二人从旁服侍太子妃,便就开起局来。
永福宫这里,楚王靖江王宁阳王都在,殷昱则被召去乾清宫话了。因为楚王和祈王如今共掌着内务府总管事务,太子循例问了几句他们府上情况,便就到今年内务采办的一些事来。
“安穆王如今也闲着,内务府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去办的?”太子问。
楚王祈王都是太子不同胞的兄弟,打跟太子一处混,多机灵的人儿,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如今皇帝老了,往后也护不了他们了,太子继位之后就是他的下,这个时候若不顺顺他的心意,将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听见这话楚王便就道:“今年内务府进项颇多,广储司正好需要个精明的六库郎中,臣弟看安穆王要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个事揽下来,也算是帮帮为叔们的忙。”
太子点点头,“那就让他开年去内务府报到。”
宁阳王道:“今儿怎么不见祈王叔?”
宁阳王和靖江王都是皇帝的侄孙,身份又隔了一层,因为年岁相差不大,平日里倒是都在一处玩的。
靖江王笑道:“你不知道,你祈王叔前两日跟荣恩伯赛马,跌断了腿,正养伤呢。一早就派了世子进宫告罪,还被皇上骂了两句回去。”
宁阳王听见赛马,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呶了呶嘴,表示太子还在场。
太子捕捉到了,若是以往,定是要斥他们几句,但是今日却只瞥了他们一眼,道:“知道王叔跌伤,你们也不去看看?”完全没有责怪他们不上进的意思。
宁阳王和靖江王都高兴起来,难得见太子情绪这般好,便就斗着胆道:“这里坐着怪闷,外头这雪下得正好,御花园里撷霞阁的红梅定然开了,不如殿下疼疼我们这些弟弟和侄儿,请我们上撷霞阁喝两盅,赏赏梅?”
太子轻哼了声,转头唤来崔福:“摆驾,去撷霞阁。”
凤栖宫里玩了几圈牌,谢琬便就下来了,让殷昭替了上去。
公主们去了后宫,这里却又有魏夫人窦夫人等大臣的女眷进了来,郑侧妃不知道去了哪儿,谢琬身为东宫的儿媳妇,少不得起身招待。
好在大家都熟,也不讲究那么多,这里殷昭下来让魏夫人替上去,窦夫人便就与谢琬走到摇床前看起殷煦来,不免又破费了几个金镯子金锁片,又称赞了殷煦好几句。东西准备得这样合宜,看来是早就备好了的。
谢琬领了心意,便就顺口问起窦询的病来,“也不知道胡沁给他看的如何了?若是不行,还该请太医看看。”
窦夫人叹道:“早先我们老太爷殉职时,皇上体恤咱们,太医是一拨拨的往府里派,也是没用。有时候看病也要看个缘份的,并不见得名气好就药到病除,有时候反倒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民间大夫,因为面对的病人多见识多,往往对这些顽疾又有奇效。”
谢琬笑着点头:“那倒也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