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兰张了张干涩的嘴唇,终又合上,低低地哑声笑了起来:“我早该料到了。”
“能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手段吗?”自己身体不好,李贺兰一直知道。但这些年,她的健康状况明明已经有所好转,这次突然查出肿瘤,她想她已经知道原因了。
即墨千歌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玉珠,没有说话。
李贺兰低头看着自己病重也不忘带着的手串,倏然一切明朗,讽刺地勾起嘴角:“我甚至怀疑过我的丈夫和儿子,却没有想到,是自己把催命符放在了身边。”
即墨千歌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四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你这环境还不错。”
一向尖刻的李贺兰出人意料地没有说什么,而是抚摸着手上的玉珠,感受着指尖那清润的触感,淡淡道:“是吧。”
“想不到你会放弃化疗,我以为你会留着一口气来报复我的。”即墨千歌把目光转向她一头稀疏却依旧乌黑的头发,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是在陈述一件琐碎的小事。
“我这才知道,和你合作,才是与虎谋皮。既然我的结局已经注定,生不如死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李贺兰满不在乎地笑道,“我现在一天一针吗啡,虽然快死了,不过日子不太痛苦。”
吗啡可以镇痛,但同样有着能令人上瘾的药性。通常,癌症患者只有到了晚期,已经放弃生的希望后,才会停止化疗,改用镇静剂。
“即墨武呢,他怎么没来看你?”即墨千歌仿佛这才发现周围空荡荡的,戏谑道。
李贺兰对她话语中的揶揄置若罔闻,语气平淡地道:“他啊……我已经和他签了离婚协议了,他应该正和他外面的女人花天酒地吧。”
“大伯母果然贤惠。”即墨千歌换了个更为慵懒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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