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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能见田大人一面,实乃三生有幸!”孙协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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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来,坐下说。”田丰招呼孙协过去,“你一身衣物光亮,为何要去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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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靠了过去,在木栏边上坐下,“田大人,这衣服是买的,当然,我也不是盗窃,只是因为被人抓住当作了奸细,我才撒谎说偷了别人的钱。后来被打晕了,就莫名其妙送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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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还在想呢,我不过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外面的世道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田丰感慨道,“孙小子,你刚刚进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些人一个个叫我田大人,却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不过看样子,情况应该不太好吧?哎,主公不听我言,此战败多胜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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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正要讲,却发现田丰是个话痨,还喜欢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牢里关久了还是他本身就这样。如果是真如此,也怪不得袁绍会不喜欢了,平时你啰嗦几句也就算了,在重大会议上你啰嗦,还是在反对主公,就换做是谁也不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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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再错失良机,最后确选择了一个最差的时机,未战已先败。冀州这几天大丰收,人民安居乐业,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好的场面,就要因为这一战烟消云散。。。。。。 ”田丰依然在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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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人?”孙协喊了一声,“可否容小子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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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说,你说,快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田丰这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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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我觉得本初公要打这一仗也是被逼的。自大将军入冀州以来,夺并州,平青州,下幽州,虽说功劳甚大,但是得到利益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而大将军麾下谋臣武将如此众多,加之南面曹丞相的压力。。。”孙协说到这就没继续说了,因为他发现田丰早已经换了表情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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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的言语谈不上多惊世骇俗,但是对田丰的冲击还是挺大,因为田丰本身就是个死而后已的人,向来都认为,作为臣下应该生效命,死尽忠,主公有错应该去规劝,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怂恿主公做错误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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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如何看这一战?”田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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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必败!”孙协知晓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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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再次正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袁军必败”从少年的嘴里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少年的容貌还显稚嫩,虽然半边脸还有点肿,但也是个俊朗少年,眼睛流露出的神情似乎有看穿一切的深邃,却又有手足无措的茫然,真是一个有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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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田丰很想听听孙协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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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一听这话,心里想着该如何措辞,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历史吧,不过孙协对于目前的形势也并不是没有察觉,“田大人,听说您当初劝解大将军的时候,用的是疲敌之计。而如今大将军却是自己陷进了,大将军如今麾下皆是急功近利之辈,而曹丞相用兵狡诈,变化无常,大将军恐不得胜,士气将衰。另外,我也觉得大将军此次出兵有些过于自信,大兵压境气势虽好,但是四州青壮抽调一空,如今田地里的收成全靠女人,如果曹丞相坚持到粮食收获,大将军就很危险了。”孙协知道有乌巢之战,但是如果袁绍不是把青壮劳动力都带走了,即便烧了乌巢又能奈袁绍如何,袁绍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供应,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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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和牢头有点交情,让他放你出去,如何?”田丰听了孙协的话,很久没说话,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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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孙协之前看见狱卒对田丰是挺客气,但是没想到他会帮自己,“田大人,你为何不走?我也知道你忧心大将军,与其在这里等结果,为何不出去做些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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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果然是少年郎。这场仗打完,如果主公得胜,我还可活命,如果主公失败,我必死无疑。我不出去,死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要是出去,不管我最后是死是活,都会有很多人死。”田丰给自己下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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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想想也是,田丰即使出去,他已经被袁绍下了狱的身份,在冀州还能做什么?不管是谁,也不敢沾染上田丰,更别提听他的命令做事了,反而袁绍回来之后,听说田丰出来了,那不管什么原因,就会先把大牢里的人杀一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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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将军胜率不高啊!”孙协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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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趁我还活着,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帮忙哦!”田丰难得开了次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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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难得一见,在下想多陪田大人几天,可好?”孙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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