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门离兵营比较近,离兵营五十来米是一片店铺和房屋,主要经营着布匹和刀剑生意,转过两条街,便是西城门。这里有一大片空地,在城门左侧有个四丈见方的擂台,擂台上两人,一人站着,一人趟着。台下则围拢了一大群人,有大声喝彩的,有交头接耳嘀咕的,也有默不作声静看风云的。。。
这处擂台原本是征兵时进行甄选的,不过征兵这事毕竟不是常态,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闲着,有些争胜好勇之人就会上去切磋几把,又或者结了私仇的人也会在这里一绝生死,久而久之,这个地方便成了决胜之地。前来围观的人大多也是吃饱了没事爱看热闹的人,对于胜利的人有时候就会丢点铜钱以示彩头,这种行为就带出了一批专门以打擂谋生的人,只是这饭不好吃,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很少有人能胜过五场的。
此时大家的热情这么高,正是因为台上站着的这个人,孙协先前便听说有人已经连胜多场,这会再一打听,得出的数字也是让孙协吃惊,一天连战八场车轮战,这人一直胜到现在,眼见也是没人再敢上去挑战了。
这不禁引起了孙协的兴趣,能在雁门有如此战绩,那肯定是非凡之辈,在这动乱年代,有人寻到机会出人头地,也有人一生无门碌碌无为,但是不可否认这些被埋没的人中也是有杰出之人的。
台上那人正沿着擂场的边缘向围观的人谢礼,一把把铜钱扔上擂台,他也不嫌弃,弯腰一枚枚捡了起来,散乱的头发经常垂下,他不得不停下来把那一缕缕的头发挽起,孙协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看清这人的面目。
孙协摸了摸袖袋,却发现里面一个铜板都没有,这脸上顿时是一阵燥热,不过看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掏钱,孙协马上就收回了尴尬,理所当然在人群里观望着。
“可还有人上来挑战?”那汉子拣完钱,站直身,朝台下一吼。这一声是极其洪亮,慑人的气势让人弱了三分,别说见识过他的本事,就算刚来的,面对如此的气劲,也要掂量掂量。
壮汉等了半天,台下再没人上来,这才在地上捡起根绳子,这是他刚刚比武的时候被扯掉的,简单地绑了绑头发,整个面容好歹是露了出来,一脸的络腮胡,铜铃般的大眼杀气腾腾,那硕大的鼻孔里喷着粗气,要说这人是要多丑有多丑,让人慎得慌。
架是已经打完了,台下也没人再出来挑战的,孙协见没热闹可看,正准备跟着人群散去。
壮汉的第六感似乎特别强,孙协这边才缩脖子想闪,他就盯了过来:“你,你小子,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的?”
孙协见壮汉看向自己的方向,先是看看自己的衣服,见没有什么异状,然后左右扫视一番,也没见什么不长眼的人物。
“你瞅什么瞅?说的就是你!”壮汉粗大的手指直指孙协。
孙协茫然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露出过看不起这壮汉的表情,这家伙是发什么神经,要挑人斗气,挑自己这般柔弱之辈,似乎传出去有点不妥吧。
北人都高大,孙协虽然将近一米八的个,但是在这人堆里根本就不显山露水,要说真的比较特殊点的,就是白些,有时候孙协都怀疑这个身体有白化病,这皮肤是真心晒不黑的,何况孙协的懒筋比腿都粗。
壮汉见孙协在发呆,以为是装出来的,“你小子敢鄙视我?”说着便跳下台来,往孙协身边一站。
话说人在台上只是觉得挺高的,待这壮汉站在眼前,孙协发现自己连这人的下巴都看不到,只是头皮上能接收到一阵阵热气,这壮汉的身高少说也有两米。孙协正待说话,那双大手已经抓向了孙协,孙协就像一只小鸡一般被那壮汉提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