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没什么发现。”心中暗自忐忑,难道姬飞花已有觉察,马上又补充道:“只是被她逼着去水里游了一圈,到现在小天的体温还没恢复过来呢。”
姬飞花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墙上的这幅疆域图,轻声道:“认得这幅图吗?”。
胡小天道:“大康的疆域图。”
“现在的疆域图!”姬飞花说完转身来到书案前,缓缓将桌上的一幅踞展开,里面也是一幅疆域图,不过这幅地图显得非常的古旧,应该有些年头了。
胡小天跟过去看了看,心中暗自奇怪,姬飞花怎么想起来将这些东西翻出来?
姬飞花道:“大康建国五百余年,至太宗皇帝达到鼎盛,横扫,一统天下,在太宗皇帝在位之时,大康的疆域达到有史以来最大。”
胡小天心说干我屁事?又干你姬飞花屁事?作为一个太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干好本职工作,而不是干涉朝政,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你如此仇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你野心太大,手爪子伸得太长。
姬飞花的目光重新投到墙上的疆域图上,低声道:“盛极必衰,大康历经统一分裂,自太宗皇帝以来,疆域不断缩小,可是都比不上近一百年,这一百年来大康的疆域已经不及鼎盛时候的二分之一。”
胡小天道:“提督大人忧国忧民,小天深感佩服。”
姬飞花冷冷道:“你不用拍马屁,杂家知道你在想什么。”
被人当面揭穿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便这个人是姬飞花,即便只有他们两个,胡小天仍然有些面皮发热,发热归发热,马屁还是要继续拍下去:“提督大人,小天没有任何阿谀奉承的意思,每次看到大人为国事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小天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感动……”
姬飞花狠狠瞪了他一眼,胡小天下面的话于是不敢再说出来。姬飞花道:“大康有大康的规矩,宦官不得涉政,有违者,斩立决,你说这番话是不是在影射杂家过问国事?”
胡小天吓得打了个激灵,我靠,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姬飞花实在是太精明了,自己的这番话有关公门前耍大刀之嫌。慌忙躬身道:“提督大人,小天对提督大人忠诚之心可昭日月,绝没有影射大人的意思。”
姬飞花淡然道:“你心中怎么想杂家也看不见。”
胡小天道:“大人若是不信,小天将心挖出来给大人看。”
姬飞花道:“你这张嘴啊,只怕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并没有责怪胡小天的意思,指了指大康疆域图道:“一百年前大雍从北方崛起,拥蓝关守将薛九让勾结北方胡人残部,拥兵自立,脱离大康,大康皇上震怒,集结百万大军誓要荡平拥蓝关,灭掉薛氏全族,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叛军纷纷望风而逃,大军来到通天江畔,正集结准备渡江之时,叛军炸毁河堤,汹涌澎湃的洪水一涌而下,百万大军如同蝼蚁一般被洪水击溃,洪水肆虐,灾情牵连十七州八十二县被摧毁的村镇更是不计其数。”
胡小天虽然没有亲历这样的场面,可是通过姬飞花的描述也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凄惨情景,心中暗叹,这薛九让为了击败大康的军队采用的手法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不惜牺牲百姓的生命。
姬飞花道:“大康经此大劫自然元气大伤,可是以大康数百年的基业断然不会被一场洪水冲垮,当时那位皇上侥幸从洪水中逃命,带去征讨的百万大军,回到康都的时候竟然不到七千人。他决定休养生息,来年再战。以薛九让当年的实力,短期内应该无法撼动大康的江山,可是上苍并没有站在大康这边,洪水过后,一场瘟疫席卷大康全境,开始只是在洪灾地区,可后来迅速蔓延到大康各郡,这场瘟疫比起水灾更加的凶猛,许许多多的城镇百姓死绝,横死遍野,皇上为了挡住瘟疫,竟然听从某些奸臣的建议,在康都北方武兴郡布置一条防线,禁止武兴郡以北的难民南下,但凡越界者一律射杀。”
胡小天皱了皱眉头,这皇帝的确是糊涂透顶,若是加强边防检查倒还罢了,不加甄别一律射杀,实在是残酷霸道。
姬飞花道:“他这么做等于将百姓尽数留在死亡之地,而薛九让此时却率军南下,亲自率军救治百姓,他的做法轻易就俘获了民心,原本敌视他的百姓转而投向了他,短短半年之内,他不但稳固了通天江北岸的地盘,而且势力已经发展到了武兴郡以北。”
胡小天道:“这场瘟疫该不是薛九让搞出来的?”
姬飞花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果然聪明,正是如此。”
胡小天倒吸了一口冷气,能够成就帝王功业者果然都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枭雄人物。
姬飞花道:“大雍从此站稳脚跟迅速发展,大康自然不肯甘心,后来又发生多次北伐征讨,双方互有胜负,每次双方都是损失惨重,不断的战事让双方损耗了不少的国力和元气,正是因为中原两国战火不停,周围蛮夷趁机发展了起来,这其中就包括西南的沙迦,北方的黑胡。沙迦不断在西南危及大康的地盘,而黑胡在大雍的北方不断滋扰其边境。两国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中原腹地早晚会被蛮夷侵占,于二十年前签订了停战书,双方暂停敌对,明确边界,大雍在原有边界之上后撤到庸江以北,大康承认大雍的存在,两国以庸江中心为界,约定子子孙孙和平共处,不再兵戈相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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