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我们睢纹县的武警官兵正在和这群犯罪分子交火的场面。我已我史进忠一个共产党员的党性和人格向大家保证!睢纹县闹鬼事件到今天为止就彻底结束了!请大家在党和政府的帮助下尽快恢复生产生活秩序,为了共同建设一个和谐、稳定、繁荣、美丽的睢纹县而共同奋斗!”
摄影机前,越说越有状态的史进忠终究是在这两句话结束后停了下来,示意王局长关掉了摄像机的连接。阿虎在得到辛忘柯的指示后也同时卸载了安装在不同位置的后门程序,网络劫持结束,整个睢纹县家家户户内再次响起了电视节目、网络节目的声音,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可是一切却又都不那么正常。
虽然眼前的屏幕不再播放那副宛若战争片的场面,但是众人的脑子里却仍旧是在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无法消化刚刚所经历的那一切。
柳道子道长是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
紫云观里面就是个贼窝?
睢纹县的闹鬼事件是这帮犯罪分子一手策划的骗局?
那三十多个被害人就是被柳道子他们给害死的?
……
这段信息的容量和密度实在是太大,也不由得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们仔仔细细的思考个清楚。因此,那一段时间内睢纹县家家户户都没了声音,没人去街上乱走,无人在沿街叫卖。所有的脑子此刻都在仔细思考着睢纹县发生的一切,如此安静——宛若一座鬼城。
鬼城内有安静,却也有喧嚣
紫云观里,随着史进忠结束了现场直播,武警官兵和黑衣武装分子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这群武装分子的战斗力确实不俗,可是与武警官兵相比较终究是差了一点,在张牧之接手指挥后战局推进的更快。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从掩体内揪出来或干脆击毙,偶尔零星响起的抵抗已然不再那么强烈。武警部队的主要战斗已经结束,指挥官开始分派人手进入紫云观深处搜索推进,留下的一部分轻伤员护理重病号前往医院,顺带着打扫战场。
辛忘柯随手将已然打空了的枪械丢在地上,看着经历过战火洗礼后的建筑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这次任务不是他经历过最凶险的,却一定是最有波折的。而且要是说凶险程度,似乎也不算小,毕竟他也险些毙命在此呢。
最为让人惊讶的是:这次的任务还牵扯出了不少的额外线索,那帮训练有素装备精良黑衣人的背后以及柳道子那个所谓“天地道”的背后到底还藏这些什么东西?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或许一点收益么?那何必弄得像武装叛乱一样。这些东西很费脑子,不过想来总部的人应该会个呢过有兴趣知道的。
至少,属于他的这部分任务应该是结束了吧?
或许,也没有结束。
王局长一手搀扶着史进忠一手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到了辛忘柯的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像辛忘柯一样眺望战场发出某些感慨或是议论。他们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史进忠的指示。毕竟他,他们此刻也是戴罪之身。
辛忘柯静立了许久,最后才转过身,淡淡的对史进忠道:“最后的时候表现还算不错。别急着感谢我,我说过,我没有执法或是司法的权力,也不是纪委的成员。在能不能保住你性命这个问题上, 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我答应过你们,我会将你们的表现上报给上述人员知晓,我想他们只要知道了你们在最后关头的种种表现,应该会满意的。”
王局长和史进忠赶忙又是一顿千恩万谢,而后在辛忘柯的几句安抚下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了紫云观,自去了。
不一会儿,张牧之也赶到了辛忘柯的身旁,跟他叙述了一下战场后续的情况。没有什么特别的,辛忘柯一时间似乎觉得有些无聊又有些忧心。不知从何而起的忧心。
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忘记了一样。是什么呢?什么事情被自己忘记了呢?
忽然,他猛地一拍脑门,张牧之也跟着在同时一声低叫,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发疯似的冲向了紫云观的深处。
在远离紫云观的一座矮山上,透过稀疏的针叶林能够清晰的看到睢纹县整个城西的一角,紫云观自也在视线之内。一个头戴着低矮鸭舌帽的年轻人冒着雨站在一处山峦的突起上,迎风眺望了一眼渐渐没有声音的紫云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嘟囔道:“神棍就是神棍,终究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啊……”
那年轻人的语气霸道老练,根本听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好像是个久在上位的人才会有的气度。他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谈,也不晓得他说的到底是谁。
很快,一个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擎着一柄雨伞恭敬的站到了他的身后,对他轻声问道:“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刚刚转身时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对那个中年男子道:“赵伯,我记得大哥和二哥都曾经说起过一个很厉害的家伙。你还记得那人叫什么么?”
名叫赵伯的中年人想了想道:“回少爷,那人叫做石穿,和国安局的高层有些联系,其他的底细暂时不明。”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忽然又回过了头,冲着远处紫云观后院那隐映在一片碧翠之中的小木屋笑了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冷哼,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