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吸了一下鼻子:“皇后。”他摆了一个“走”的口形,终究是没说出来。
斛律氏转身迈开步子就往皇宫外面走,长恭跟在她后面,防止侍卫的纠缠。
这皇宫有什么好,高纬,我本就不留恋你,可是好歹夫妻一场,你却一点情分都不顾,你以为,我会稀罕这皇后的位子?拿走吧,都拿走吧,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把我身边的人也抢走?
孝珩也没想到长恭会演这么一出,斛律光的死整个大气的有志之士都是痛心,可是,长恭这个样子,不是分明让皇上下不来台吗?
高纬这才回过神来,把桌子上的打印往下面狠狠一摔,眼看着就要下命令追回两个人——
“皇上息怒,如今不是赶尽杀绝的时候。”孝珩努力平复着心里的不安,绷住场面。
好在高纬混归混,还是听孝珩的话的:“广宁王,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
“皇上。”他努力扯了扯嘴角,“斛律将军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十足的证据,废后有些情绪也可以理解。家弟一介武夫,意气用事,皇上不要怪他。再有,皇上如今把废后放了,又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女人家,哥哥都没了,能掀起什么风浪?今天是你跟“左皇后”值得庆喜的日子,杀戮下去,对“左皇后”也是不好。”说着,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同样震惊的穆黄花。
穆黄花对这个广宁王心里有几分忌惮,这个人平日里没有什么野心,可是皇上对这个人很是信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孝珩的眼神,心里都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是啊,是啊,皇上,就不要追究了,我同一个废后有什么好计较的,如今杀了她,我还怕折了我的寿限呢。”她心里其实巴不得皇上现在把那个臭脸子的女人千刀万剐了,可是这个广宁王盯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就顺出了这么一番话。
朝堂上不少可怜斛律光的,也都跟着求情,加上高纬到现在都没找到什么能说斛律光造反的证据,心里多少也是有一些没底,便摆摆手:“算了算了!她一个妇人,朕就看在这些年夫妻的份儿上,不追究她就是了!”
“皇上圣明!”
斛律氏打小跟着她父亲,骑马射箭也是样样精通的,长恭把自己的马让给她,叫她去晋阳,说安德王在那里,好歹有个照应。
斛律氏还是下马给长恭行了一个礼,长恭赶紧扶她起来:“皇后这是干什么。”
“王兄,不要在叫我皇后了,这大齐国的皇后实在是太坠人。”她语气里有一些哽咽,“今天我本来是求死的,王兄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我同高家从此再没有了关系,父兄都不能保住,是个不祥之人,也就不再去打扰安德王爷。”她抹了一把眼睛,“不过王兄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连同我父王,我哥哥没有活得那一份一并活了。就送我到这里吧,王兄,保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