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仁威做了皇上,会是什么样子?
长恭回到府上,子萱就万分担心,问他延宗怎么样了,长恭说命是没事了,就是屁股让皇上打得有些厉害,太医在那里给他上了药,不会有事了。
一连一个月来的事情,子萱脑子中一直紧紧绷着一根弦,仿佛一个不留意就会出了大乱子,这会儿听着长恭说延宗没事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安整天抱着那把白蒲扇跟个宝贝似的,长恭看了,心里犯堵,将那白蒲扇给她藏了起来,结果小安一连三天都是失魂落魄,子萱说长恭见你就别给女儿找不痛快了,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于是长恭只能将扇子还给小安,并威胁她说如果再这个样子,父王就不疼你了。像这种争宠的事情,小安向来不会输在起跑线上,立马乖乖把扇子收好,重操“争宠”旧业。
春夏之交的时候,天气正是不冷不热,长恭和子萱在揽月阁里,难得的清净日子,他们之间不能一本正经地对花对酒,赏赏月色还是可以的。
长恭把子萱圈在怀里,高挺的鼻梁蹭在她的脸上:“子萱,我们在一起,转眼就二十五年了。”
她点点头,而后转过身来搂住他:“寻常夫妻,若是十四五岁相识,二十五年......”微微笑了笑,“这里都要有皱纹了。”手指划过长恭的眼角,月光下,他面若桃花,温和如玉。
他微微低下头,眼里的柔意快要溢了出来一般:“原来,与子偕老会是那样漫长的一件事。”他抱她在怀里,拥得更紧。
“漫长?”子萱窝在他的怀里,“长恭是觉得一辈子好在一个人身上,亏了?”
若是以前,长恭定要细细解释一番才是,可是现在只是伏在她耳畔笑了笑:“是怕你腻了。”孝琬的事情,让他不敢再有一生一世的承诺,不敢再有生死相随的誓言,我拼尽此生,为的不是让你同我生死相随,而是你的一世安好。
子萱不说话,他们彼此的心里都有一方角落,为着彼此的好,不肯让步。良久,才听她开口:“就算是那样,你也还是跟我在一起才好。”
长恭笑:“嗯,也好,无论是哪样,终归还是我们在一起才好。”
他们一句一句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相拥着,那样安稳,那样美好......当真是应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景。
小安爬上来的时候,父王和娘亲......她扭着脖子,偶尔看看两个人,嗯......怎么还没好,父王亲小安的时候都是一下的......
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拽了拽长恭的衣角,甚是严肃地看着两个人。吓得子萱腾地一下子就把长恭推开了,好在夜色浓,不然她现在的脸红地真是没法见人,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长恭也是强装镇定:“小安,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父王,蹲下。”小安脸上表情极其认真,并且语气里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长恭蹲下,两个人对视着。
“父王亲亲娘亲,太久,亲亲小安,一下!”这副口气,这副样子,分明就是要表达几个字——本郡主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