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阿姊,我从小到大,只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滋味。”他说的云淡风轻,也好像有一丝故意地避重就轻,拿着白玉盏在手里把玩,“阿姊日后有什么打算,你那心心念念的河南王爷没想到这么早就归西了,你还是跟我回怀戎王府吧,倒时候弟弟给你物色一处好人家。”这个家伙说起话来总是带着一股欠揍劲儿。
寒衣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阿恪,你说话收敛一些,孝瑜是故人了,你就留一些口德吧。”接着就有一些神色黯然,“我不回怀戎王府了,这里才是我的家......”八岁的时候就被父王带到这里,说是为了怀戎王府日后留一条后路,就要委屈她留在这里,那个时候她还懵懂,倒是阿恪死命拉着他姐姐的手,就差跟他父王拼命了。
后来寒衣虽然处处受人保护,可是毕竟是一个孩子,还是有一些害怕,直到遇见孝瑜,才知道他是当朝大将军高澄的儿子,那个时候多想跟他说明了身份,多想......
高恪看她这副样子,猜到她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我说阿姊,就是我们死了的老爹都没给他留几句口德,更别提我那下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当上我姐夫的人了。”他无所谓地晃着脖子。
寒衣真是想上来拧他,又想到还有正经事情同他说,便正色道:“阿恪,我问你,你同兰陵王他们兄弟关系是不是走得近了一些?”
高恪警惕,抬眼看她:“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们同是怀戎王府的人,生下来恨不能就是要比别人多长了几双眼睛,几只耳朵的人,你以为就只有你能八面玲珑了吗?”她横眼看着高恪,语气里有几分挑衅。
高恪笑嘻嘻地摆手:“没有没有,毕竟还是阿姊要厉害一些。”
寒衣并不理会他:“那一阵子我听邺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从怀州来了一个断袖王爷,跟兰陵王要好,长得还很是美貌,一猜就知道是你。阿恪,你什么时候有了这喜好?”他皱着眉头问高恪。
高恪脸上有一些挂不住了:“阿姊,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段子,我......不过是同他打小就认识,你也不是不知道父王那个时候和他老爹的关系。”说着故意压低了声音,“你说都是老爹的故旧的孩子,我来邺城,能不去看看吗?”
他做戏的手段向来是一流的,寒衣看他这副样子,也只当是他真的只是顾念情面上的关系罢了,她小时候不呆在王府,还真的以为阿恪同长恭是多年玩大的朋友罢了。哪里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这一面还是发生在当年的睿王府的......
高恪脑袋好使,也是抓住了寒衣从小就不呆在怀戎王府的把柄,如今反正是他怎么说怎么是:“阿姊,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挂心了,我回怀州,只要站在城门上喊一声我想成亲了,怀州的城门都要被挤坏了。只要......”
“只要你多几天不会怀州,大齐的半壁江山又让泪水冲没了。”寒衣打断他,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阿恪,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高恪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样子倒也真是讨巧:“阿姊你还是忘了地下那个吧,毕竟都已经是故人了,他那事情发生的也是让人没有防备,我当时......”
寒衣冲他笑笑:“我知道这件事阿恪不知道,就是我也是没有听到任何皇上要杀他的动静,谁知道呢,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今天外面的腊梅花都开了,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