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高湛看着那双手,心里微微一动,他打量着和士开,竟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这个荷包上花费的心思,似乎远远要比那座玉雕大的多了。
和士开看着高湛的样子,暗自在心里笑,河南王,纵是是千金难买又怎么样?你太不会揣测皇上的心思了,他自小何时缺少了金银宝物这些东西,他想要的就是一份心意,看到心意就够了,偏偏,你就是一个不懂得迎合别人心意的家伙。
孝瑜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褪去,有时候他觉得九叔精明地过了头,有些时候又觉得他蠢得可以,就是这么一个烂荷包,有什么好看的,这种糊弄人的话可骗不了他。
从高湛的手里拎起那只荷包,左右瞧了瞧,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说和大人,你这是从哪里捡了一些下脚料,就这么来哄皇上,啧啧啧,手工活也忒差劲了,就是我拿浆糊糊,也会比这个好许多。”言罢,又很是“嫌弃”地将那荷包丢给和士开。
高湛的脸上微微有了些许愠怒,孝瑜没有察觉,继续说道:“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是你三姑六婆家的亲戚,拿这个来丢人现眼,你拿太子当什么了!”他不是故意让和士开难看,而是知道,就是手艺活儿做的再差,也不至于将一双手弄得那么惨不忍睹,这分明又是动了心机的,真是让人恶心。
“放肆!”高湛终于忍不住了,“今天是太子的大婚,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斗气,好坏都是一份心意,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努力收敛着心里的怒火,手里拿过和士开的荷包,又回到了大殿台阶上的龙椅上。
孝瑜心里觉得怄得慌,回过头来想想,确实,太子的婚宴,闹僵了谁的脸面上也过不去,一甩袖子站到一旁,如今这大殿上和士开的党羽众多,几个弟弟又不在,隐隐竟有一种没落,早知道这样就该带上正雪的。
仁威呼哧呼哧跑回来,说哥哥吉时快要到了,新娘子一会儿就会来了,皇后胡氏怜爱地摸摸他的脑瓜,把他揽在怀里。正要同他的母后撒娇之际,眼角瞟到大殿上的一个男子,孤高地让人不能忽视。
“父皇,那个人是谁?”扯了扯高湛的衣角,手指指向孝瑜。
高湛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情,让两个人吵得心烦,顺着仁威的手指看过去:“他啊,河南王高孝瑜,同父皇一样的年纪,不过你要叫哥哥。”
“哥哥?”仁威又看向那个男子。
“是啊,他就是兰陵王和安德王的大哥啊。”看着自己儿子惊讶的表情,高湛只是笑笑,算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同孝瑜一起长大,又能有什么好一直生气的呢?
仁威点点头,看着父皇和母后都看着大殿门口,便一个人悄悄挪向孝瑜。
这边孝瑜正是觉得无聊,心里感慨真是人情冷暖,想九叔刚当上皇上那会儿,河南王府那可真是门庭若市,如今他懒散疏远,就是本人站在这里,竟也没有人理会。
“大哥。”仁威走过来丝毫没有了素日里娇蛮的劲头,一副乖巧讨人喜欢的模样。
惊愕,孝瑜低头,看着他的穿着,心里便将他的身份猜到了,清爽的笑意映在脸上,蹲下身来:“让大哥猜猜,你是不是仁威?”摸摸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