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去吧。”声音冷漠,凤尾处流露出担忧的光彩。
昭阳殿上安静地让人害怕,终于,那卷书被狠狠扔在桌子上,砸的玉质长案砰地一声响,骨节发白,青筋微微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突起,无事则罢,有事,所有的人,就一并万劫不复吧……
兰陵王府里,子萱刚刚把小安哄睡,长恭整晚呆在那里不肯说一句话,她便过去碰他,依旧不语。
“长恭,你是不是后悔答应我去西华门了?”她揽住长恭的腰,脑袋趴在他的肩头问道。
他皱皱眉头,终于扭过头来看她:“不是后悔,是我本来就不想答应……子萱,我是你的丈夫,只能这样看着你去,是不是很没用?”
她吻他:“长恭,你没有阻止我去,并不是因为正礼比我重要,更不是因为你没有用,而是因为你更能懂我,如果正礼真的因为我有什么不测,于我,一辈子都难安……长恭,放心。”
他勉强点点头,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放弃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西华门,两个乔庄打扮成男子的姑娘和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
幽幽的月光洒下几分清闲,正礼在马车里抱着一个大梨正啃得开心。
“姐姐,你说这小孩子,都三天了,也不哭闹,真是少见。”一个姑娘开口道,顺便用手捏了捏正礼的小脸,“我看那兰陵王妃要是不来,这小家伙我就索性带回去当儿子养得了。”
“屏羽,你就不能别整天想些不着调的事儿啊。”另一个姑娘开口,语气里全是安闲。
“我不着调,姐姐,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好在现在是两国关系好的时候,被抓住还有个回旋的余地,否则,咱俩能不能活着出邺城都是问题。”屏羽不高兴。
“你就不想见见你那二公子身边是以为什么样的佳丽?”宇文然打趣道。
屏羽摇了摇头:“没兴趣,再者,高孝珩同高长恭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困住的人,姐姐,你相不相信,如果有一日国破,高长恭活不下来,但是高孝珩可以。”她说的那么肯定,柔和的月光下她眼眸明亮,这样一个男子,世间的感情又怎么绊得住他?